沉浮不定。她需要一根稻草,谁能将她拉出沈奕营造的地狱?
最终她被痛醒了,醒来时发现沈奕已经背着她熟睡。付琳的心里燃起从未有过的仇恨,在此刻凝聚成一股力量,让她平静地,一声不吭地支撑起破碎的身体,在屋子里寻找尖锐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沈奕的,付琳在窗角找到了一把螺丝刀,笑着朝床上的男人走去。
她举起刀子,看准了他的心脏,黑眸映着眼前男人英俊的脸庞,他跟以前一样,在她身边,睡得毫无防备,像个孩子一样。
剑眉微微蹙起,精致立体的五官在窗外泄进的月光下如瓷般。沈奕漂亮的唇线紧绷,像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他睡在她旁边,冰冷散去,安然如六年以前。
他和她都做着同一个噩梦,无法逃离,无法反抗。
付琳的长睫颤抖,握着螺丝刀的手也抖得厉害,她凶狠地落下手臂,刀尖却突然停在了他心口一毫米。
杀掉沈奕,她做不到!
他们之间,有错吗?哪错了?
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
付琳无力地蹲在了他的床边,握着螺丝刀的手垂着,太阳穴开始刺痛,让她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呼吸沉重。
不好。
她需要吃药。
“哈……哈……”付琳喘息着,发病的频率增加了,她一次比一次痛苦。
冷汗顺着她光洁苍白的额头淌下,付琳失力地栽倒在地上,身体传来痉挛的痛楚。
“救命……”
安纳森药片?她需要吃药……
绝望的是,她身处沈家,并没有将安纳森药片带在身上。
身体什么东西在爆发,她疼得颤抖。
“沈奕,沈奕……”付琳的喊声一次比一次虚弱。
她的牙齿突然好痒。
付琳的视线变得极为模糊,红与黑在交织,像信号不好的老式电视屏幕。
她耳鸣不止,像身处菜市场,隐隐约约,付琳似乎看到了一个极美的卷发女人,然后便是淌着血泪的尖下巴和上面一张如罂粟般迷人的红唇。
意识昏沉之中,她落去一个熟悉的怀抱,她半眯着双眼,眼前产生了极为严重的幻象。
一切都是鲜红色,刺目的,她十分渴望的红色。
付琳指尖触及到什么温凉的东西,她本能地将头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