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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连酒楼内添酒送茶的小二都停止了走动,生怕惊扰了这一室和谐。
如果先前流浪琴师的弹奏让人觉得技巧高明,而此时这位账房姑娘弹奏时众人已无暇去顾及技巧,只觉自己神游天外,在白云间飘荡,追逐着那一丝一缕若隐若现的空谷之音被清风吹起,仿佛自己也成了一朵白云,沉浮上下,悠然忘我。原来除了看得见的物质,看不见的琴声也能给人如斯享受。
楚凌烟处理完酒楼内事务,交待了下人有事禀报便去楼上小憩片刻。突然,她敏锐地觉察到酒楼内不同寻常,平时这时正是人声喧闹推杯换盏之际,而此时却静得出奇。
以为是酒楼又出了什么岔子,她慌忙披上一件外衣,匆匆下得楼来。走到酒楼二楼,一楼大厅之内的动静应该听得更加分明,但仍是没有一丝人声,唯闻琴声悠然。
凌烟到了大厅一眼望过去,众人皆是一副如醉如痴的表情,痴痴地看着前方,如中了邪一般,竟无一人留意到她。而众人的焦点之处,凌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是一名女子。女子端坐在琴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白衣如画,像是昆仑山顶孕育千年的雪莲,神色宁静而安详,如中秋月,明媚而不耀眼。
而凌烟侧耳细辩了一下女子所弹之曲,正是陛下当年曾在此处惊艳京都之曲。当时风满楼的盛况,很多人还记忆犹新,也有不少琴师模仿弹奏那天所听之曲,但并无一人能达到陛下的境界。而今日,时光似乎又回到了那天。酒楼看客虽不如那日多,但看客的反应却是如出一辙的。简素雪做事一向谨慎,何况依她如今逃犯的身份,虽是经过了易容乔装,但公然在风满楼弹奏当日陛下演奏之曲就不怕给自己引来麻烦吗?到时候势必也会连累到主人,连累到风满楼,出于对风满楼负责,她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凌烟想到此,打定了主意,她正要向简素雪走去,衣袖被人拉住了。凌烟回头看去,“主人?”
“嘘”江夜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可她......”凌烟还要继续说什么,江夜摇了摇头,凌烟只好作罢。心烦意乱地听着简素雪的琴声,她偶一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