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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前想拿一本《庄子》,忽然看到里面夹着一本从未见过的书。
他揭起一看,娟秀的字迹让他一愣。
“宴知胃寒,不可吃冷酒,切不可忘。”
陆宴知眸色一暗,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可记的?
他翻开第二页,上面依旧写满了他的生活起居。
“寅时,宴知会批阅公文,要提早到书房研墨。”
“辰时,趁着宴知去上朝整理好公文。”
“不可弄混公文,宴知会生气……”
“……”
陆宴知看着这写满的记事簿,面色沉沉。
一句句搅得他连看公文的心思也没了,放下书便出了书房。
刚跨出门,这几日伺候他的丫鬟就跑了过来,忙跪地磕头:“奴婢昨夜睡昏了头,今起来迟了,望侯爷宽恕。”
陆宴知狭眸望着她认错的模样,一瞬的想起了沈昭玉。
当初她感染风寒晚起了一刻,他便怒声质问:“你不是自诩贤妻良母,无所不能吗?怎连起个床都能耽搁?”
陆宴知回过神,冲丫鬟摆摆手,没有再说话。
早膳时。
陆宴知吃了一口糯米酥,皱起眉:“这糯米酥味道为何与沈昭玉买的不同?”
闻言,张良走上前:“侯爷,我们买的一直都是梦梁阁的糯米酥。”
见陆宴知放下了筷,旁伺候的仆人小心开口:“侯爷,您之前吃的糯米酥不是买的,而是夫人每日天还未亮亲手所做。”
陆宴知听闻此话,眸色一沉。
隐约间,他心底涌起些许莫名的复杂。
未时,平阳楼船。
“陆侯,今日可是没有夫人给你挡酒了?”尚书之子上官楠戏谑道。
沈昭玉贤良淑德,但却不准陆宴知多喝酒。
四年前,陆宴知被好友们劝酒,沈昭玉过来竟替他挡下了足足十碗。
为此,还差点闹出了人命。
从那以后,大家就知道陆家这位内人,不是一般女子。
也就心照不宣不敢再劝陆宴知喝酒。
上官楠倒了杯酒:“那今日喝得尽致些。”
看着杯里的冷酒,陆宴知不由想起了沈昭玉的记事簿里面的话,心头一阵烦躁。
他执起酒杯:“自然,难得她回家省亲让我得空。”
话落,船内陷入一派寂静
上官楠不由道:“省亲?三年前江南突发洪涝,沈昭玉爹娘为救百姓双亡,你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