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点燃，火焰在她眼里吞吐。
杜霄元已经知道了她是细作，接下来的行动她该如何继续？
信纸很快变为灰烬，夜风一吹，便不留一丝痕迹。
翌日一早，皇后召她去栖凤殿。
入眼的是富丽堂皇的宫殿，皇后木知辛坐在正上方。
舒月跪下请安，等了好一会，皇后却一直没让她起身。
她抬眼看向若无其事看书的木知辛，这才明白，这是在罚她。
舒月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坚硬的石砖将她的膝盖硌出淤血，腿脚已经麻木。
皇后这才缓缓的走过来，捏起她的下巴，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轻声道：“你倒是这几年来最像的一个。”
接着皇后松开手，一旁的宫人递过来一块玉给舒月。
“本宫赏你的，记得，每日都得戴着。”皇后冰冷的警告响起。
舒月看着那块玉，神情晦涩。
出了栖凤殿，她踉跄的走在回未央宫的路上。
膝盖疼的就像被人狠狠捶打过一般，走一步都是剜心的痛。
忽然一个内侍挡在她身前，姿态恭敬：“娘娘，陛下有请。”
内侍侧身，伸出手。
舒月顺着他手的方向望去，杜霄元正在湖心亭中。
舒月心中一颤，只能依言顺从的走了过去。
她低头行礼，杜霄元的眼神落在湖面，淡淡问道：“会弹琴吗？”
“不多，只会《凤求凰》和《离骚》，弹得不好……”舒月不明所以，小心回答。
“无妨。”
杜霄元并不在意，摆手示意她开始弹奏。
舒月顿了一下，走到琴前，跪坐了下来。
膝盖如同跪在了针毡上，刺得她冷汗瞬间浸湿了亵衣。
她控制住双手不颤抖，勾动着琴弦，琴声悠扬飘洒。
但只弹了几句，“铮”的一声，手下的调子便破碎开来！
舒月惊诧的抬头看着抓着她手的杜霄元。
杜霄元眼里闪着晦暗的光，刺人心弦。
舒月急忙开口请罪：“是妾身学艺不精，扰了陛下雅兴。”
杜霄元阴沉着脸，寒声问道：“这指法是谁教你的？”
舒月一怔，脑中思绪急转，小心回答：“是一位归隐山林的师父教的。”
“师父？”杜霄元定定的看着她。
良久，他放开她的手腕，神色恢复如常：“继续弹吧。”
“……是。”舒月只得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