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愣住。
他拧眉看着她：“为何改变主意了？”
之前他们明明说好待他与梵雪成亲后，过一段时日再和离。
沈至欢看着他微蹙的面容，以为他担忧梵雪的名声会受影响，心中更为悲凉。
“这五日内，我会将一切都办妥，必不让你心爱的姑娘承受一丁点流言蜚语。”
说完，沈至欢不等他回应，转身离去。
从浮云院离开后，她就坐着马车进宫去往太医院。
梁时初把完脉，猛然抬头看着沈至欢，震惊和凝重交织在脸上。
“你之后又吃了几次药丸？”
沈至欢将手收回，连带着帕子攥紧手心：“三次。”
这些日子，晚上越发不能安寝，为了不让人察觉，她又吃了两颗。
“我说过那药不可多用！”梁时初怒极无奈，“你可知你心脉於阻，若再气急攻心的话，可能撑不过月余……”
沈至欢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火炉里窜着的零星火苗：“我知，但我不想让人瞧见我的狼狈……也希望他能幸福，余生安康。”
梁时初攥起了拳头：“他知道你在这最后一刻都还在为他铺路吗？”
沈至欢摇摇头，苍白的唇强扯起一抹笑：“不要告诉他，这本就是我自愿的。”
梁时初叹了口气：“你死后，陆夜照样会和那女人和和美美，举案齐眉，你当真不后悔？”
沈至欢还未开口，就不断地咳嗽起来，却还是断断续续道：“人之将死……咳咳……何来后悔……”
纵使世间有千万人，她依旧记得小时候在御书房帮她抄书挨罚的陆夜。
“别说了，我先帮你止咳。”
见状，梁时初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替她施针。
……
五日，转眼即逝。
皇室京郊别苑。
经过梁时初的调理，沈至欢的身体好了许多。
今夜的雪，下得格外急。
沈至欢早早就寝。
梦中，她似乎又梦见了儿时的陆夜。
那时候在护城河的大树下，少年郎君给她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她头上：“娘亲说，娶媳妇就是这样，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
梦着梦着，一滴滚烫的泪划过沈至欢眼尾，没入鬓角。
她缓缓睁开眼，双目空寂地看着红色的帐子，直至天亮。
从床上起来以后，沈至欢叫来烟珑给自己梳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