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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摔倒。
风雪声中,这微弱的声音却没有逃叶飞扬的耳朵。
阿城两步上前打开屋门。
叶飞扬抬眼望去,只见柳曼青单薄孤寂的背影踉跄着消失在大雪纷扬中。
“王爷,可要去追?”阿城看向叶飞扬。
半晌,叶飞扬轻摇头:“不必。”
冷风卷进来,他手拳抵唇,忍住了咳。
子夜,风雪凛冽。
柳曼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房的。
她呆坐在梳妆镜前,身上沾染的雪被屋子里的炭炉烘化,冰凉的雪水灌进肌肤,冷的她一颤。
而那瓶父亲送来的毒药正被紧握在手中。
看着瓶中紫黑色的药液,柳曼青忆起自己这荒凉的一生。
自小父亲便让她习武,为家族解决麻烦。
在他心里,也许有血脉亲情,却终比不上权利荣耀。
而自己这把不再听令的刀,注定会被舍弃。
至于叶飞扬……
柳曼青永远记得七年前,他们二人的初遇。
在一片白骨中,少年温润:“你箭术很好,要来我营中做一员将士吗?”
一眼入心。
从那以后,她默默追寻着叶飞扬的脚步,许是上天垂悯,竟让自己嫁给了他。
她以为可以伴他一世,哪怕注定一生有名无实。
可他现在……也要舍弃自己了。
想到这儿,柳曼青心里溢满了苦涩与悲凉。
父如此,夫亦如此。
她竟再想不出自己强活于世的理由!
风敲窗帷,簌簌震响。
柳曼青轻阖上眼,颤抖着抬起手将那毒药一饮而尽。
手指松落,药瓶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柳曼青没看,只伸手拿起了镜台上的木盒,里面那颗扇形的玉珠静躺其中。
她静静看着,脑海中这些年与叶飞扬有关的记忆不断涌上,如走马观花。
末了,柳曼青还是没将那玉珠拿出,而是抱着木盒,起身走出了房。
腊月三十,雪下的越来越急。
她一身单薄的站在书房院外,望着窗上烛火映出的那道身影。
这最后一面……终是不得见了!
心神哀恸下,柳曼青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尽数沾染在木盒之上。
那血慢慢渗透了木纹。
体内疼痛加剧,柳曼青疼到手都在发抖,却还是一点点将那血擦净,将那木盒妥帖的放在了院门外。
然后转身,迎着风雪慢慢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