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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抹自嘲的笑:“母后,您早早就将君主之位许给了长姐,突然提起父君选定我之事,我想,恐是要我代替长姐上战场,对吗?”
竹翎双眼微眯:“你父君选定你是事实,这是你的责任,是你的使命,你用不着在此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灵鸢倏地轻笑低喃,但那双水眸里满是哀伤痛苦,“三千岁,我与长姐一同落入水中,只凭长姐一句‘余光中瞥见妹妹靠近’,你就让我在圣灵殿跪了十天。”
“五千岁,我大病一场,恳求母后来看望我一眼,但我等了三天,只等来婢女的一句,女君在忙。而后来我才知道,母后在忙的事,是与长姐用膳。”
“长姐每一千岁的生日,母后您都会举办宴会,而我不仅没有自己的宴会,更是不能参加长姐的生日宴。”
灵鸢说着,眼泪流淌落下,在地面上砸碎:“母后可知,我在月寒宫的每夜都会想起您和长姐在一起的画面,我是多么希望您也能用那样的目光看看我……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母后为何对我如此残忍?难道我是母后的仇人?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孤寂,母后能感受到凌迟敌人的快感吗?”
“够了!”竹翎喝声打断了灵鸢。
她怒上心头,一手指着灵鸢,另一只手却在广袖中轻颤:“你害死你父君,我如何不恨你?!”
灵鸢握着铁栏慢慢站起身:“我没有害死父君。”
竹翎顿住,瞳孔微微放大:“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你一出生你父君就死了,不是你克的还会是谁!”
“您明知道生而为神,父君命由天定,不是由我。”灵鸢死死咬住嘴唇,“母后,您到底要怪我到什么时候?”
“是你的错!”竹翎厉声向后退了几步,走到了牢门口,“是你的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言罢,她拂袖转过身,像是要走。
就在这时,灵鸢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愿意去。”
竹翎脚步停下。
灵鸢凝望着她的背影:“这一战,我愿意去,就当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竹翎攥紧手,一言不发甩上了牢门。
黑暗中,灵鸢的眼角落下晶莹,她轻喃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母后……若有来世,我不愿再做您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