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砚母上床，哄她睡着后才悄声离开。
夜色浓如墨。
砚时柒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才敛起悲伤开车离去。
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做下了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秦柏聿回来了。
砚时柒看着他：“我想请几天假带我妈出去走走，但是那条路比较远，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样路上他们两人可以交替开车，也能快点带妈妈到那儿。
秦柏聿有些迟疑：“最近太忙，等过阵子再说吧。”
“可是……”我妈等不了了！
她还没说完，秦柏聿后续的话就像针刺进了喉咙，让她再难开口。
“你该知道铁路局这两天特别忙，不适合请假，别再胡闹了。”
晨风阵阵。
砚时柒一人站在寂静的客厅里僵了半晌，才给疗养院打去电话，说自己周末去接砚母。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见到秦柏聿。
转眼到了周末，砚时柒将砚母接出了疗养院。
离开前，医生和她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两人都明白，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
这一路，砚母格外清醒，不断地说着砚父以前的事。
“你爸刚做铁路工时才二十多岁，那时候年轻，饭量大，一顿能吃六七个馒头，满队的人也没一个能比得过他，他还特自豪。”
“我俩刚结婚那会儿，他忙着修铁路回不来，我每次去看他，他总拿出几颗糖塞给我，说这是他干活干得好上面给的奖励，实际啊，那是他偷偷买的，就为了哄我多留几天。”
“……”
砚母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砚时柒默默听着，唇角弯着，眼眶却是一片通红。
见砚母眼中满是疲倦，她开口劝：“妈，路还远，您先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砚母低低地应了声，合上了双眼。
整整一路，砚时柒不停地喝咖啡，就为了保持清醒，安全迅速地将砚母送到地方。
车子顺着铁路一直前行，一天一夜后，终于在太阳升起前到达。
砚时柒呼吸略显沉重，长时间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有些僵硬。
她忍着酸痛感，回头看着熟睡的砚母，轻轻将人摇醒：“妈，我们到了。”
砚母缓缓睁开眼，浑浊的双眸已经渐渐开始涣散。
砚时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