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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
话落,大夫就背起药箱离开了。
顾知画红了眼眶,双手扶着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她派人去找纪靖凌已经走了三日,但上京离江南至少要八天。
可顾凝雪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纪靖凌。
病榻上,顾凝雪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唤了声:“长姐……”
顾知画忙拭去泪,走过去坐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长姐在呢。”
顾凝雪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顾知画的轮廓。
她想说话,但头疼的让她难以张口,就连呼吸都浅了几分。
看着强忍痛苦和泪水的妹妹,顾知画再也控制不住怒意:“纪靖凌这个混账,当初叶家就算抗旨也不该把你嫁给他!”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门,都通通都是关住顾凝雪的囚笼!
看着怀里枯瘦如柴的人,顾知画满心悲凉无助:“凝雪……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留下我一人……”
父母为救百姓亡故,丈夫战死沙场,如今仅剩的妹妹难道也要离开她了吗?
滚烫的泪水滴滴落在顾凝雪的脸上,让她分不清此时身体和心哪个更痛。
她只能尽力回握住顾知画的手,费力的张口:“姐姐莫哭,我……不疼。”
说话间,眼泪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自己何尝想丢下她。
姐姐送走了爹娘,又送走了丈夫,现在又要送走唯一的妹妹。
她如何舍得啊……
顾知画轻轻擦去顾凝雪的泪,轻声问:“姐姐不哭,凝雪可有什么地方想去?姐姐带你去。”
闻言,顾凝雪黯淡眸子亮了亮,半晌后才喘着气回答:“望月湖。”
望月湖,那是儿时姐姐带她放纸风筝的地方。
顾知画扯出个温柔的笑容:“好,姐姐带你去望月湖。”
望月湖。
风拂过碧青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顾凝雪靠在顾知画坐在马车上,遥望着远处的青山和空中的飞鸟。
已经开春了。
许多年前的春天,她就在这里跟着顾知画放风筝。
也是这样一个初春,她奉旨上京,嫁给了纪靖凌……
忽然,顾凝雪苍白的脸上泛起孩童般的抗拒:“爹娘,欢欢不要去上京!不要嫁人!”
顾知画知道她是病糊涂了,忍痛耐心地安抚:“欢欢不上京,也不嫁人。”
好一会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