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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下垂,并不敢随意乱看。
衣服一件件褪下,楚惜云抬脚入了浴池。
灯火映照下,她眉目精致绝艳,热气氤氲了萦绕在眉梢眼角的冷漠,难得显出几分柔和。
君凛很快又服帖地跪在了一旁,沉默如暗夜里的影子。
“下来。”
君凛嘴角一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服,攥得指尖泛白。
就算如何冷漠平静没有感情的人,基本的羞耻心还是有的,无法坦然面对过赤身死亡这样的结果。
嗯?
赤身死亡?
楚惜云心头微动,她能听到这个影者心里的声音?
是原主有这个异能,还是自己五感突然开了窍?
楚惜云那个暴虐无常的女子的确擅长以各种方式折磨人,尤其君凛深受其害,今日这样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会被杀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而很明显,君凛以为公主是要溺死他。
“愣着干什么?”楚惜云淡漠瞥他一眼,只当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转身趴在池壁上,“给本宫捏捏肩膀。”
君凛又是一怔。
今日的公主殿下实在跟往常不太一样。
君凛眉眼沉了沉,没说什么,不发一语地褪去衣衫,走下浴池。
的确不太一样。
楚惜云心里想着,因为暴虐无常的原主已经不在了,这具身体换了个灵魂,就算如何相像,也到底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乌黑顺滑的青丝披散在女子雪白的肩背上,极美的画面,落在君凛眼中却连丝毫涟漪都未生出。
他迟疑着伸手,小心地把惜云的发丝拨开到肩侧,见惜云没有因为这样“冒犯”的举止而动怒,才缓缓给她捏起肩膀。
“谁给你下的毒?”楚惜云嗓音清冷,自带威压。
君凛却习惯了这种类似于质问的语气,反倒能从容地回答:“凤修竹。”
虽然这个答案不一定能让她相信,但君凛并未打算撒谎。
“凤修竹?”楚惜云冷冷开口,“连这点伎俩都不能识破,反而中了暗算,本宫该说你的防备心退化了,还是该把你送回暗阁重新训练?”
最后一个字落音,君凛已经在水中跪了下来:“属下死罪。”
浴池的水不深,即便是跪在池底,水位也才堪堪到君凛颈部以下,所以并不会被水淹到。
“解释。”
君凛垂目盯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