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刺得心狠狠一疼。
不待她开口，就听程羡烨说：“一会儿烟儿要挪去梨香院，你吩咐人打扫一下。”
薛小苒愣了，梨香院？那可是妾室居住之地。
她刚想说不合适，可程羡烨却已经带着烟儿与自己擦肩而过！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薛小苒渐渐红了眼。
然后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孤身一人……
才用过午膳，阴沉的天便下起了雨。
屋内炭火正旺，薛小苒看着手中的绢帕，目光黯淡。
其上萦绕的那股脂粉味不断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便不肯承认，但就是变了。
薛小苒闭眼，直接将绢帕丢进了炭盆里。
不一会儿，火苗伴随着青烟变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炭盆被“嘭”的一脚踹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小苒抬头，就撞上程羡烨那含着愠色的墨眸。
她眼底划过丝痛色，刚要出声，喉间却涌上一股咸腥。
薛小苒捂着嘴，白着脸闷咳了几声。
见她这样，程羡烨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
他抿抿唇：“娘和烟儿很合得来，所以逼我纳她为妾。”
薛小苒一怔，霎时红了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逼他？
她忍不住想究竟是程母喜欢，还是他自己动心？
薛小苒持着沾血帕子的手慢慢落下，她不知道如果程羡烨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出些许愧疚。
可他却分毫没察觉，将人揽在怀里：“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
唇畔血腥萦绕，有些呛人。
薛小苒不敢相信他离自己这么近，是怎么做到对自己唇上的血视而不见的！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
薛小苒心像沉进了冰窖，她哑着嗓音一字字道：“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
程羡烨眉目一拧：“难不成你要我违背娘的话？”
薛小苒心头一窒，明明昨日才说过的话，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可笑也可悲。
她攥紧了手，抑着胸口的钝痛：“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亲自替你迎烟儿入府。”
程羡烨有些烦，不明白为何非要等三个月。
敛眉看她，忽然瞧见她唇瓣上的血色：“你的嘴怎么了？”
薛小苒静默了瞬，慢慢抹去唇上的血：“没什么，唇脂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