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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敲残窗,簌簌震响。
这里……太冷了。
比十二年前,初见景佑陵的那个冬天,还要冷。
谢妧本以为自此再见不到景佑陵,却不想第二日,他竟来了。
硕白的日光照在他身上,笼罩上层冷光。
望着这样的他,谢妧怔楞了好久,才回神单膝跪地:“主子。”
景佑陵看着她脸上丑恶的面具,眸底晦暗不明。
片刻,他移开眼,扫过这冷宫:“此处冷寂破败,你跟了朕十二年从未这般委屈过。”
谢妧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紧接着,就听景佑陵问:“一夜过去,如今你可知晓自己的错了?”
谢妧默了片刻,缓缓抬头看向他:“敢问主子,谢妧错在何处?”
景佑陵脸色刹那冷沉:“大婚以来,你几次抗命,以下犯上!难道还要朕一一细数给你?!”
掩在面具后的眼滚烫,泛着红。
谢妧隐忍着泪意,字字艰涩:“那主子您明知沈家夫妇乃我双亲,却瞒我多年,命我去斩杀……谢妧抗命,有何错?”
景佑陵眉眼间蕴满怒意:“抗命便是错!”
闻言,谢妧只觉心被捅出了个窟窿。
静静看了景佑陵半晌,她说:“但谢妧……不悔。”
“冥顽不化!”景佑陵彻底被激怒,“谢妧,朕这些年当真是骄纵了你,让你变得这般不知进退。”
“让人生厌!”
说完,他甩袖而去。
殿门砸在门柱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谢妧阖上眼,没让眼泪滑下。
他终是……厌了她。
景佑陵离开之后,冷宫就更静了,静到死寂。
谢妧坐在门槛上,仰头望着天空的冷月。
项南来时,就看到这幅画面。
他扫过桌上早已冷透,却分毫未动的饭菜,皱眉走到谢妧身边。
“为何不吃饭?”
谢妧垂下眼睫:“吃不下。”
她脸上的面具可怖,但莫名的,项南却心生几分心疼。
静默间,只听谢妧淡淡出声:“项南,我想去见见我爹娘。”
项南愣了瞬:“沈家夫妇已死,你如何见?!”
“人死了,总有墓冢。”谢妧抬起无神双眸,嗓音微哑。
“没有。”
迎着谢妧呆愣的视线,项南有些不忍,却还是说,“沈府七十七口人皆葬于火海,尸骨无存。”
谢妧身形一晃,手指紧抠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