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目光落在了崭新竖起的三个牌位。
她直直跪下，狠狠磕了三个头。
自小到大，她以身为楚家儿女为豪，一直觉得自己从不输少年郎。
纵然后来爹娘相继离世，哥哥重伤难愈，她也甘愿像男子般背负起楚家的重担。
昔日战场上身负重伤时，她没哭，被季羽书诬陷时，她没哭，亲眼目睹兄长头颅悬挂城墙，她也没哭。
可当得知一切皆是由她而起，只因季羽书的一挂，就害得整个楚家毁于一旦。
这一刻，楚眠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呜咽声萦绕整个祠堂。
不知多久，楚眠才恍惚站起，从祠堂走了出去。
国师府。
季羽书看着雨中走来的楚眠，以及她手中对准了自己喉咙的长剑，清冷的眸光中有片刻愣怔。
“这是你第一次用剑对着我。”
雨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楚眠缓缓启唇：“国师，我有一事困惑，望你为我解答。”
这是季羽书第一次听到楚眠如此严肃的语气，心中大概有了结果：“问。”
“听闻当年你曾算过一挂，说我身上有亡国之兆，将来恐有策反王朝之势，这话可是真的？”
季羽书静静望着她，声音冷凝：“是。”
楚眠握剑的手不由得一紧，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算错了？我楚家满门为国为民，赤胆忠心，若是真有策反之心，怎会等到现在？！”
季羽书面容平静：“你知道我从未算错过。”
“不，你错了！”楚眠红着眼看他，“我活着回来了。”
自季羽书以国师之名问世后，算过的每一卦都未出过差错，可蛮夷那一战，她死里求生，打破了季羽书的卦象！
“宿命不会更改，只是时候未到。”他淡淡开口。
楚眠忽觉心头阵阵刺痛：“国师就这般盼着我死？”
季羽书蹙眉：“我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却让那半真半假的卦象害得她楚家永远背负“叛逃”的骂名，害得她楚家只剩下她一人！
楚眠细细地品味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异常讽刺。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声音微涩：“那国师……你究竟有没有心悦过我？”
朦胧淅沥的雨帘中，楚眠看清了季羽书回答的唇形。
仅有两个字：“不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