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说完，卫绮萝转身就走。
萧无妄沉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猛地一挥，茶杯应声而碎。
深夜，月凉如水，照得卫绮萝的心一片湿冷。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人——萧无妄没有回来。
烛火燃尽，天际泄出一丝晨光。
卫绮萝缓缓起身，拖着僵坐一夜的麻木身躯出了府。
般若寺，长明殿。
殿内烛光如星火闪耀，此处便是为往生之人点灯之处。
长灯一盏，照前路迷惘。
卫绮萝看着父母的灯盏，眼神却是迷惘的。
她向住持走去，掏出一叠银票。
“之后五十年的长明灯，劳烦寺里的师傅们帮忙了。”
半年后她便要离世，再不能每月都来给父母尽孝了。
卫绮萝说完，想了想，拿出另一叠银票。
“大师，能否请您半年后，在我父母边再点一盏灯，就以……我的名义。”
住持有些讶异，他仔细看了一会卫绮萝，没有接过。
语气悲悯：“缘自天定，世事沉浮未可知。”
卫绮萝眼瞳一颤，眼底尽是酸楚。
缘么？
从长明殿离开，她揣着一团难清思绪，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只有她和萧无妄知晓的秘地。
眼前这颗两人二十年前亲手种下的榕树，已经碧盖如云。
秋风肃肃，树叶如浪般滚涌。
卫绮萝走近仰头，只消一眼，便找到了树上挨在一块儿的两个刻字：妄，萝。
萧无妄，卫绮萝。
卫绮萝望着，眼角逐渐殷红。
分明幼年相识，少年相守，可怎么最后一段路，他都不肯陪自己静静走完？
良久，卫绮萝抹去脸上的冰凉，落寞离开。
回程的西街却拥堵不堪，竟是封了路。
百姓议论纷纷：“这是哪位贵人这么大阵仗？”
“是对夫妻，郎才女貌登对得紧。”
卫绮萝心中莫名一顿，不由抬头瞧去。
侍卫的围簇中那对男女赫然就是萧无妄和安玲珑！
她登时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这些年，莫说逛街，萧无妄连陪她多待一会儿都是奢念。
她只当萧无妄性子冷，加上军中事务繁忙，她并未在意。
如今，两人的身影烙在她眼中，痛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落在她的耳里，似乎都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卫绮萝第一次，产生了退意。
住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