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些话，她从没给他听过。
房间外传来一道关门声，颜子瑜连忙走出去。
就看见玄关处正脱下大衣的裴言，她迎上前：“言，你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颜子瑜看到裴言的嘴角竟挂着淡淡笑意，不禁一怔。
从半年前那场导致他失明的车祸后，颜子瑜就再也没见他笑过。
地板上散落着一些木雕工具。
她怕裴言被绊到，边蹲下身整理边问：“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我找到她了，我们离婚吧。”
裴言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颜子瑜呼吸一滞，手指下意识握紧。
刻刀锋利，刀刃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她却不觉痛。
裴言说的这个“她”，颜子瑜知道。
他自手术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寻找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
半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吗？
颜子瑜连呼吸都在发颤，怔怔看着滴落在地上的血，耳边回想起朋友的问话。
“你和裴言这种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婚姻会幸福吗？”
那时候她没回答。
现在却好像有了答案——
不会。
一直没听到回话，裴言眉心微皱，没有焦点的眼露出些疑惑：“怎么不说话？”
颜子瑜咽下喉间的苦涩，将刻刀重新捡起来：“先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的麻辣虾。”
裴言循声侧过头，漆黑如墨的双眸落在她身上。
即使知道他看不见，颜子瑜的心还是猛地颤了一下。
片刻，裴言才沉声回：“好。”
这一顿饭吃得安静无声，颜子瑜将菜都摆放在裴言面前，自己却是食不下咽。
晚饭后，颜子瑜收拾干净厨房走上二楼，裴言恰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她脚步一顿，刚想说什么。
裴言却与她擦肩而过，直接走进房间。
颜子瑜站在原地，回望着那间卧室。
自从结婚以来，明面上他们是夫妻，实际上却更像合租的室友，就连睡觉都是分开的。
怔站了半晌，颜子瑜走到裴言房间门口。
她贪恋地看了一眼他，才把灯轻关上。
转身欲走时，黑暗中却传来裴言低沉的声音。
“明早，我们就去离婚办事处把手续办了。”
正是寒冬，别墅里空调吹出的暖气热腾腾的。
可颜子瑜却觉得寒意从脚底直升，瞬间蔓延了四肢百骸。
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