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像是抹不掉似的,无尽头的流下。
“母亲,我想你了,很想很想。被欺负的时候想你,受辱的时候想你。”我点燃了纸钱:“有时候我都想过陪你一起去了,可我答应过母亲的,要好好活着,哪怕是苟活。”
火苗渐大,尚存在的东西渐少。
风吹过,吹跑了火苗,吹来了寒意。
“母亲,这里可真冷。”我坐在杂草丛生的地上抱紧了双臂:“您说过世上一切都是有生命的灵物,若是有一天您不在了,受了委屈可向风,花,草,诉苦。”
“母亲,您知道吗,昨天竟然有人说要保护我,除了您之外他是唯一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哪怕那人是随口一说,女儿也有些感动。”
我啜泣几下,泪水朦胧了双眼:“娘,阿妩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可我真的有些累了,芳华年纪我未享受情爱和疼爱,却已心伤百窿。
我不愿世界不公,母亲常说有得必有失,万物皆公平,所以我不怨,我只是觉得老天有些造化弄人,生命里最不该出现的,最想要忘记的,都如潮水渐流渐多。
风渐大,我望着母亲的墓碑许久,许久,直到最后腿麻了,泪干了,我才起了身。
“砰”一声巨响,不远处传来枪声,我心里一紧。
最近银安县的确不太太平,偶然听得邻居提及,说是和平阁里来了不少日本人。
战争四起的这两年,为了凝固少许的和平,每个地方都设有和平阁,要是外国人居住在里面,就没有资格挑起战争,否则会违反约定,受到全世界人民的惩罚。
我揉了揉双腿,为了安全,收拾好篮子离开。
走了不过十步我从草丛里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那人躺在草丛里,没了动弹。
我不并非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之人,也许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有些伤感,又或许因为什么,我咬了咬牙,试探性的走过去。
走到跟前我才看清那人面容,穿着黑色大衣,左肩膀上中了一枪,脸上也有少许的擦痕。我摸了摸他的鼻尖,尚且还有呼吸,我心里一松。
我看他脸色发白,嘴唇出了许多干枯的薄皮,脸颊削瘦,想来许多天未吃饭了。
这人是男子我抬不动他,只好跑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