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昨晚闯门？”萧良夜次日早上来看她的时候，顺便给她带了早餐，新鲜的牛奶和新鲜的面包，香气袭人。
嘉树咬着面包说：“都结束了。”
“当真？”萧良夜摸了摸她的脸，眼睛还是肿的，她哭过，也许还哭得很伤心。那人是她的金主，但是没准她是动过感情的。他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忍心把她送给别人——哪怕就只是一个玩物。
嘉树略略避开他的手：“萧先生……”
“你从前叫我良夜。”
嘉树笑了：“从前我们是朋友，如果萧先生签了我，就是我的老板，我怎么敢直呼老板的名字？”
萧良夜摇了摇头：“不急，你还是先叫我良夜吧，你现在状态不是很好，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先照顾你一段时间？”
嘉树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希望不会连累到你。”
她昨晚赴约之前先吃了解药，所以才敢喝酒，她用酒灌醉了章导，萧良夜又送了小姐进来替代她，但是她仍然没有把握不被章导发现真相——如果他发现了，以他在娱乐圈的势力，她是真担心会连累到萧良夜。
而且，昨晚夏云归的态度也是极大的隐患——他说过放手，但是如果温如雪不放呢？
“章导的新戏、女主角？”温如雪一脸惊喜，“云归，你怎么拿到的？”
夏云归笑而不语，能看到她这么欣喜，什么都值得了。
温如雪一边看剧本一边憧憬：“这角色可好，我听说嘉树拿了今年的影后，你看这个女二号，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要是能把她请来和我演对手戏就好了——宣传上也是极好的噱头。”
用嘉树这个影后给温如雪垫脚，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所以这时候不假思索就应了下来：“当然——为什么不？”
只有一炮走红才能补偿他当初创业时候对她的冷落。
也只有一炮走红，程嘉树才偿还得了她当初对如雪犯下的罪。
“演女二？”嘉树接到电话，一口回绝，“我没有档期。”
“你有没有档期我比你清楚，”夏云归淡淡地说，“我也不是在求你，你自己应该知道，你的经纪约在谁手里，我放过你，但是法律咱们还是要遵守的。”他很清楚她出不起天价的解约费。
除非她的新骈头肯为她出这个钱——他会打官司打到他破产！
“合同上只剩了半年。”嘉树提醒他。
“那就半年。”
“夏总……”嘉树犹豫了一下，“会来探班吗？”
“就算来，也不是探你的班。”
“我也没有指望过夏总探我的班，”嘉树说，“我只是想避免尴尬。”毕竟，从前他们有过这样的传闻。
那是不想见他的意思？夏云归冷笑了一声：“如雪是我的未婚妻，程小姐，我以为你知道的。”
电话就此挂断。嘉树握住手机，站在窗口往外看。二十九层高楼，底下人如蝼蚁。蝼蚁也比她幸福。她不但要出卖自己给温如雪换资源，还要在剧里给她垫底，还要目睹她和夏云归亲热。
还有比她更惨的吗？
嘉树吸了吸鼻子，其实她并不很清楚三年前温如雪和她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母亲早逝，家里就只有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她父亲事业有成，就算要再娶也不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迷奸温如雪。
温如雪是她的同学加闺蜜——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就如同她不明白父亲到底得罪了谁，在短短半年之内破产，欠下巨额赌债，自尽身亡。
但或者，那都不重要了。
都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