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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最后一抹光辉即将褪去,大地一片金黄。
天星城,姬家。
装饰华丽的一座院落中,其中一间小屋内。
一位身穿华丽朴素衣袍的女子满脸心疼的看着眼前全身伤痕累累的孩子。“昊儿!又出去打架了?”全身伤痕累累的孩子名姬昊,是姬家当代家主的独子,女子名姜紫月,为姬昊的母亲!
“对不起,娘,他们骂我是废物……”姬昊低着头,有些委屈,不过却倔强的没有流泪。
“昊儿,你不是废物,你只是……”看着眼前倔强的姬玄,姜紫月心里阵阵心疼道,多年前那血淋淋的记忆被再次揭开,姜紫月眉头紧锁,面露痛苦之色,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无法在继续说下去!
“只是怎么了,娘,你不要哭啊,娘…”姬昊举起双手乖巧的擦拭着姜紫月脸上的泪水。
“夫人,老爷叫你去用晚膳了。”正当姜紫月准备告诉姬昊那惨痛的记忆的时候,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
“走吧!昊儿,先吃饭,一会还是你爹告诉你好一点!”姜紫月拭擦干净自己的眼泪,溺爱的揉了揉姬昊的头道。
……
姬家小正厅,这里是族长专属私有地,只有族长以及获得族长允许的人才能到这里来用膳。
饭桌上,一身穿华贵衣袍,龙眉虎目的男子正襟危坐于正位之上,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威严的眸子里映射出浓浓的父爱望着姬昊,仪表堂堂的一个威武男子左臂衣袖却是空着的,只剩下右臂,该男子正是姜紫月的丈夫,姬昊的父亲,姬家当今族长姬宇。
“昊儿,又和人打架了?”姬宇语气眼里却收敛着威严,眼里之中还带着柔和。
“爹,不是我,他们骂我是废物,而且…而且…”姬昊说着说着有些委屈的不敢继续说下去。
“而且怎么了,昊儿!”姬宇耐心的问道,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生气。
“他们还骂爹你是个废物,所以我就…我就…”姬昊看向姬宇空着的袖管有些委屈道。
“是姬明?”姬宇眉头微皱。
“嗯!”姬昊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含混不清的应道。
“看来姬疯这些年对我这个位置还真是窥牖良久啊!”姬宇嘴角微微上扬自嘲一笑,接着眸子神色转换为颓废对着姬昊道。“他们说的没错,昊儿,你爹我就是个废物。”说这话的时候,姬宇仅剩的右手五指紧握,手中的筷子被直接崩断,拳头之上因为力度过度而微微泛青。
“爹…”姬昊第一次看到姬宇露出这种神色,小脸之上满是担忧和不解。
“昊儿,你今天多少岁了?现在什么修为了?”姬宇突然话风一转,问道。
“回爹,昊儿今天十六岁了,现在的修为…淬体境四重…”说到最后,姬昊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自己都觉得自卑自己的实力一般。
“十六年了,十六年了…”姬宇喃喃道,面庞之上突兀的多了一丝沧桑和颓废。
“昊儿。你可知道和你同龄的人修为最低、天赋再差的都能有淬体六重的修为,为何你,任凭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付出,哪怕你现在的修炼时间比别人多出一倍,但是你的修为却远不及他人?”姬宇直接强势问道,语气越来越烈,仿佛压制着滔天的恨意。
“孩儿资质愚钝,有负爹的教诲,以后孩儿定会加倍努力修行!”姬昊将一切原因都归根于自己愚钝之上,还未完全成熟的音调之中充满着刚毅不退缩的精神。
“愚钝?哈哈哈…”姬宇喃喃自语着愚钝二字,情绪变得有些失控。“愚钝?我姬宇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最后一个字姬宇几乎是怒吼出来,紧握的手指伸平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面之上,桌子的一角都被直接震碎。
姬宇面庞青筋鼓动,神色唬人,双眸之中充斥着无尽恨意,一股恐怖的气息不受控制的席卷开来。
“爹...”看着父亲唬人的神色以及那恐怖的气息,姬昊轻声呼唤道。
听到姬昊的声音,姬宇这才冷静下来,气息内敛,不过眸子里的恨意分毫未减。
“昊儿,你可知道,十六年前,你出生之时身伴祥瑞,散发霞光,天有异像,照耀四方,你出生便生有万中无一的天赋灵根,注定以后与日月同光,天地同寿;可……”说到这里,被姬宇收敛的气息再次轰然爆发,右手再次怒拍桌面。
咔擦,整个桌子因为恐怖的力量而碎裂开来,细小的木屑咄咄四射。
好半响,姬宇才再次调整好心态,声不可怒道。“当时姬家主脉族长夫人,血罗兰得知此事后不仅没有将你接到主脉加以培养,还用秘法强行剥离了你的天赋灵根,嫁接到比你早出生三日,血罗兰儿子姬苍的身体内,导致你气血亏损,筋脉堵塞,要不是你娘这些年到处给你找天才地宝调养身体,或许,或许你早已经夭折了…”姬宇语气之中尽是沉重。
“而我的这条手臂也是…可惜,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得了你,昊儿,是爹没用,爹是废物。”悲痛了一会之后,姬宇望着自己的手臂道。
“不!昊儿,你爹当时已经尽了全力,如果不是对方以你的性命作为要挟,你爹也不可能自断一臂,当时血罗兰先将你诓骗过去,然后就以你的性命为要挟,让你爹自断一臂……”说到这里,姜紫月早已经泣不成声,哭成泪人,几乎就要昏死过去。
看着自责的父亲,伤心的母亲,姬昊双眸坚毅,铿锵有力道。“爹,娘,放心吧!就算我全身筋脉尽毁我也要打通任督二脉,成为惊世强者。”由于姬昊从小根基受损,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毅力却远胜常人。
看着姬昊坚定的眼神,姬宇心中一道暖流划过,能得此子,此生无憾已。
“哈哈…昊儿说的对,古往今来多少大能,几乎都是平庸资质也并无太过惊人的天赋,只是凭借那股坚韧最终问鼎巅峰,我相信我儿子也能行。”姬宇很快便从悲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粗狂大笑道。
看着丈夫如此豪迈,已经化作泪人的姜紫月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尽管那件事过去十六年了,但每次想起都令得姜紫月心疼。
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孩子,便被人用秘法强行剥离掉本来属于自己的天赋灵根,婴儿的声音当时几乎哭的沙哑,除了在一旁有心无力的姬宇夫妇二人,其它没任何一个人生出哪怕一点怜悯之心。
这个仇,姜紫月永远不会忘记,姬宇同样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而现在,姬昊知道了此事,超乎常人想象的没有哭,没有闹,更被有抱怨自己的父母,只是将这份仇恨牢牢的埋在心里,父母这些年为了这事心里一定承受了太多的煎熬,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宽慰父母的情绪,将这份仇恨深深埋藏在心里。
桌子底下,姬昊左手紧紧握拳,手指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一股滔天的恨意被少年埋在心里。“姬苍,我一定会打败你,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宽慰我父母这十六年来内心所承受的煎熬!”姬昊心中愤怒的咆哮着,不过面色却十分平静。
“娘,你不要哭了,昊儿没事,昊儿答应你,就算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天赋灵根,昊儿也一定会努力修行,将来成为那惊世强者。”姬昊那还未完全成熟略带低沉的童音安慰着姜紫月。
“紫月,不要伤心了,你看昊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姬宇看着伤心的妻子,忍不住劝慰道。
可姬宇心底深处却自语道。“真的能过去吗!”十六年前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姬宇脑海里变得清晰无比,本来放松的双手此刻又被紧紧握在一起,甚至发出咔擦的骨骼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