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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染面色僵了僵,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整个栖烟市,谁不知道,只要是程嘉止操刀的手术,就没有不成功的。
纪染想起今早接到的电话,忍不住起身跟上程嘉止的脚步,却不敢离他太近。
程嘉止有洁癖,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
“今天中秋,爸让我们一起回家吃个团圆饭。”纪染小心翼翼开口。
闻言,程嘉止止住脚步,扭头看向纪染,眸色生冷:“那是你们纪家的团圆,与我无关!”
纪染背脊一僵,脸上的苦涩怎么也掩盖不住。
六年来,程嘉止从未把她当做妻子,把她和爸爸当成一家人。
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为了私欲,用他母亲的命,逼迫他娶自己的冷血无情之人。
程嘉止见她不说话,转身欲走。
纪染见状,忙说:“可是爸说……”想见你。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程嘉止打断:“你可以让你爸开除我,没必要拿他来压我。”
纪染呼吸一窒,再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的程嘉止早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少年,纪染知道他现在正在成立自己的医院。
也知道自己家的医院之所以还能撑着,都是因为程嘉止在。
纪染看着程嘉止开车离开,整个人落寞地站在黑夜里。
许久,她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回父亲家。
纪家。
纪染一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张罗了一桌好菜。
母亲早逝,家里就只有父亲一人。
纪爸看到纪染过来,脸上满是喜色:“怎么才过来,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他话落,却见纪染身后空无一人,眼底闪过失落。
纪染见状,解释:“嘉止晚上有手术,所以来不了。”
这样的解释,她说过很多遍,连她自己都知道是假话,纪爸却信了。
他笑呵呵地说:“没事,医生工作忙,爸爸理解,染染你多吃点,你看你最近又瘦了。”
纪染喉咙哽咽,点了点头。
坐在纪爸对面,纪染看着桌上的那一道道父亲亲手做的家常菜,眼眶不由发热。
“爸……”纪染想到自己的病,忍不住开口。
然而抬头间,就看到父亲佝偻的背,她嘴里的话顿时堵回了喉咙。
纪爸端来菜,温声问:“怎么了?”
纪染摇头:“没什么,我想说您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