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凌玥默然。这些年来他们你死我活的，谁也不比谁心软半分。
他放下了手，微微仰起头，像是在缅怀什么。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初见的那刻，翩然不染尘埃，谢尽了一切繁华。
“这么多年，你对我，有过真心吗？”
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话，裴小小愣住了。
他看着她轻轻一笑：“你总说我心狠，其实你才是最狠。我承认最初与你交好是怀着目的，可是后来那些耳鬓缠绵，情到浓时，我又怎会毫不动心？”
可是你却会。
他眼前的裴小小，用她那种惯有的平静的眼神看着他。她若是不想让别人查觉到她的情绪，很轻易地就可以做到的。
他拍上她的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喜欢上小皇帝了？”
“为什么这么问？”
许凌玥沉默。
裴小小不知道怎么说。
他有妻有妾，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禁忌的。一个以死亡为终极目的的人，实在谈不上什么情情爱爱。
“裴小小，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他本以为她就是贪恋权势，可是当他已经迷失了的时候，她却可以说放权就放权。她机关算尽，每一步云里雾里。如今他败得彻底，却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裴小小缓缓一叹：“我也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如此平静。”她本以为他会歇斯底里，恨不得她去死的。
许凌玥静静看着她：“你疏远裴家，如今是几近决裂，赶走对你忠心的柳意，将我弄成阶下囚。你一步步地给皇帝辅路，将自己逼上绝路。你怎么这么伟大呀。”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讽刺，然而眼神却依然没有波动。
裴小小就是个疯子，傻子，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愚蠢的人了！
气极之后是深深地无力。他木然地呆在那里，已经不愿再多说什么。
这么长时间，他们说的没头没脑，亦是话不投机。
裴小小站起身来，盯着他削弱的背影，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许凌玥，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再还吧。”
这誓言虚无缥缈的她都不会相信。
许凌玥缓慢而清冷地笑了：“我等你来陪我。”
……
天祀承佑十三年，摄政王于狱中畏罪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