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若有若无的香味，刺得她心神一怔。
萧怀衍向来不喜脂粉味，因此自己嫁给他的七年里，从不施粉黛。
“可是有事？”萧怀衍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语气更不耐。
“无事，夫君早些歇息。”
姜蜜若无其事走进里屋将披风挂好后，看了眼妆奁上自己准备好的休书。
她想，这是最后一次能陪萧怀衍过年了……
萧怀衍站在原地，他最不喜的，就是姜蜜这清凉寡淡的性子。
虽是京城闻名遐迩的当家主母，却不是自己心中想娶之人。
走至里屋，萧怀衍不经意撇了眼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我白日里不是已让小厮交代过有案子要办，不回来用膳吗？”
柜子旁，姜蜜交叠的手骤然捏紧：“抱歉……”她又忘了。
可回应她的只有萧怀衍冷漠走向屏风后的背影。
明明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可空旷冷寂的卧房仿佛又只剩下姜蜜一人。
这样的日子，她度过了七载……
姜蜜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有些摇摇欲坠，她默不作声得将一切都收拾好，转身回到妆奁前。
一尘不染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手簪花小楷书写的休书，显得异常突兀。
姜蜜拿起休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什么才又放下，用妆奁盒压住。
萧怀衍厌恶她至极，从成亲那天起，两人便住在不同的院子，连亲密的时光都屈指可数。
真正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
躺在床上，姜蜜回想着自己的这七年，正应了外人的那句话：“萧夫人就是守活寡。”
翌日，正月初一。
卯时二刻。
姜蜜照常吩咐朝食，而萧怀衍，也在一盏茶后准时出现。
他就是这样严谨认真。
姜蜜不禁想起曾经有日偶感风寒，没能为他张罗朝食，他竟一月都没再踏进她的夙云院……
想到这，姜蜜连呼吸都带着悲凉。
“准备些银两，总舵有锦衣卫因公殉职，需安抚他的亲眷。”萧怀衍坐在雪杉木桌旁，慢条斯理的用着朝食，举止矜贵。
姜蜜听着他那句安抚亲眷，陡然心中泛酸，身为萧怀衍的亲眷，又有谁来安抚？
她没有回话，把准备了很久很久的休书拿出，轻轻推到萧怀衍面前。
“妾身七年无所出，自知愧对萧家，无颜留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