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苍白唇角旁的血迹，程羡烨便走了进来。
薛小苒匆忙将染血的帕子藏起，起身迎上前，却闻到他身上一股脂粉味。
是刚刚抱那女子时沾染上的吧。
薛小苒思寻着，心里微涩。
程羡烨不察，解下铠甲：“皇上封了我大将军之位。”
薛小苒自是为他高兴，只是想起那女子，心微微一紧：“你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烟儿？那是我昨日从流寇手中救的孤女。”
程羡烨扫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你莫要多想。”
薛小苒眸色一暗：“既是孤女，为何不安置在府外，反而把她带回来？”
程羡烨剑眉微蹙：“你何时这么小心眼了？”
这话刺的薛小苒心头发酸。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另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进了府，怎能不让人多想？
落寞间，薛小苒又想起几日前大夫说的话。
“夫人肺体受损，兼及心肝，恐不过剩三月时间了。”
她望着程羡烨的脸，喉间发紧：“羡烨，大夫说我……”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程羡烨打断：“我去看看烟儿，她孤苦伶仃的，免得拘束。”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小苒愣了愣，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伴随着疼痛从心底漫延。
他每次征战归来都要抱着自己很久，他说只有抱着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回家了。
可这一次，变了。
烟儿孤苦伶仃，可自己也命不久矣啊……
而程羡烨这一去，就是好久。
夜阑，烛火换了两茬，他才回来。
见薛小苒坐在榻上，脸上掠过丝惊讶：“怎么还不睡？”
薛小苒抬起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若我死了，烟儿会是你的续弦吗？”
闻言，程羡烨解衣的动作一滞。
他走过去将满面怅然的人搂进怀里：“胡说什么，早在成亲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听到这话，薛小苒鼻尖泛酸，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程羡烨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云州以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薛小苒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程羡烨身上沾染到的烟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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