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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了。
桑沐笨拙地擦着脸上的妆,心口钝痛,眼泪不知何时爬满了脸。
初冬的夜晚很冷,一桌的菜冷透。
桑沐见郁昭年没有出来的打算,将自己亲手做的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她回到房间,郁昭年已经睡了。
桑沐走到在他身边蹲下,贪恋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轮廓。
可是手还没有放下,郁昭年就翻了个身,彻底隔绝。
原来,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连她的气息靠近都会躲开。
桑沐将手僵硬收回,半晌,她才开口:“可能,我终究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来到书房,桑沐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协议的最后一条是,净身出户。
当初嫁给郁昭年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要,自然,离开也不会带走什么。
她将协议藏在了书桌最底层的文件里,私心希望这协议可以永远用不上。
这一夜,骨癌发作,一阵阵的疼痛就像浑身的骨头都挪位一样,又像被蚁虫啃咬着全身。
桑沐强忍疼痛大口的呼吸着,抬头望着熟悉的屋子,竟莫名生出一丝不舍。
甚至想再陪郁昭年多看看几个春夏秋冬……
最终,她和郁程铭约定了化疗时间。
几天后。
桑沐拿着小木偶只身一人来到医院做化疗,躺在冰冷的机械里,她疼得紧紧蜷缩在一起。
怀里的小木偶冰冷一片,怎么也捂不热。
郁程铭站在门外,看见所有病人都有陪伴,只有她一人躺在那,孤独又倔强。
他沉默着走上前,将手轻轻递到她面前,语气温柔:“痛,就抓着我的手。”
郁程铭的手很温暖,是桑沐很久都没感觉到的暖意。
她不想哭,眼泪却不自觉盈满眼眶。
化疗结束。
郁程铭扶着桑沐出了医院。
当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时,只觉恍如隔世。
桑沐松开郁程铭的手,朝着他勉强一笑:“谢谢你郁医生,我自己回去就好。”
郁程铭只道一句注意安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回科室。
……
桑沐回到家,已是晚上。
推开门,她看见郁昭年坐在客厅里,周身的气压很低。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一张张照片,走近她才看清这些照片上,全是郁程铭扶着自己出医院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