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她敛去眸底的涩红，竭力稳住情绪。
“我想要的如意郎君，会为我抚琴伴舞，会在下雨天为我撑伞，会在仲夏的夜深送我回家。”
一字一句，满是过往的种种回忆，却透着无尽的悲凉。
“但是，他不会唤我昭儿。”
顾玉汝说完最后一句话，薄春山眸中的神色如汹涌的潮水般起伏不断。
“你我是圣婚，若非皇命断不了的。”他沉闷道。
顾玉汝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苍白。
“我知道，但我想离开。”离开这是非之地。
未等薄春山回应，顾玉汝将手中少得可怜的行李带上，慢慢走出房间。
擦身而过，她没有任何停顿。
薄春山下意识抬手想拉住她，但唯有一缕烈火般的红色袖口从掌心滑过，异常灼痛。
“……”他站在原地，目视她的离开。
走出琉心苑的顾玉汝，早已泪流满面。
一朝入王府，再别复不见。
大抵至死那一刻，她都听不到他亲口唤自己一句‘顾玉汝’。
驿站。
早已收到书信的小枝备好了马车，和顾玉汝相会。
姐妹二人相拥而泣，一同赶回冀州顾府。
回家路上，车马颠簸。
顾玉汝一次又一次咳血，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艰难呼吸着，看着马车外越来越熟悉的冀州风景，神情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安心。
“小枝，我们回家了吗……”她已没有太多力气说话。
小枝抱着她，泪如雨下。
“小姐，快了……我们很快就要到顾府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老爷夫人都在等着您……”
顾玉汝轻轻点头，视线越来越模糊，呼吸也有些提不上来。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切莫忘了，一定要让我穿着鲜艳如嫁衣的红裳离开……穿了半生的白裳，倦了……”
小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婆娑点头。
“好，小枝都记住了。”
她握着小枝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枝，我到底是熠王府的昭儿还是顾府的汝儿啊。”
小枝抱紧了她：“小姐姓顾名洛，是冀州城家喻户晓的第一才女，更是顾府最受宠的嫡二小姐。”
顾玉汝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是顾府的汝儿就好……”
音落，她攥着小枝的手垂了下来，再无一丝声息。
凉风肆虐，刺骨悲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