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特赦天下。”
云裳轻并没多高兴，她又道：“陛下，臣妾刚才还有话没说完。”
“何话？”
“太子仁孝，更多却是妇人之仁，为君者当如陛下该断则断，方能保我北昭永昌不朽。”
陆烨霖眼中的喜意顿时烟消于散，他冷冷看着云裳轻。
“谁准你非议太子？”
伴君如伴虎，云裳轻吓得面色一白，跪倒在地。
为了腹中麟儿，她再次开口：“臣妾只是实话实说，太子不似陛下，倒是和太傅一样过于仁慈……”
“啪”的一声，厚重的耳光落在脸颊，云裳轻的嘴角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她连忙磕头：“臣妾该死，求陛下看在麟儿的份上，宽恕臣妾。”
陆烨霖眼底燃着熊熊烈火：“滚！”
云裳轻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跑出去。
陆烨霖脑中忽然剧痛，他想着云裳轻最后的那句话，垂落地手一寸寸收紧，指骨泛白。
太子不似陛下，倒是和太傅一样过于仁慈。
“传太子进殿。”他道。
太子进入殿中，陆烨霖翻开了奏章，问他：“蠡县冰灾，谷物颗粒无收，县令为救黎民百姓私自开仓放粮，该赏该罚？”
“县令为父母官，为民，该赏。”太子答。
陆烨霖眼眸一暗：“外来灾民来蠡县，县令不加阻拦，导致县粮殆尽，本县灾民受害，该赏该罚？”
“该罚。”
“如何罚？”
太子思索片刻：“有德无才，当削官职。”
陆烨霖挥了挥手：“你下去罢，若再为你母求情，你亦同罪。”
“父皇，儿臣何罪？”太子邺不明白。
“罪在仁慈。”
陆烨霖站起身，绝尘而去。
……
一月后，浣衣局。
天气渐暖，冰雪融化，林冉冉洗着厚重的衣服，双手却越发无力。
她鼻间一湿，只看鲜血缓缓落在了衣盆中。
她连忙捂住，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滑落，林冉冉眼眶一红，明白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掌事姑姑走来，踢了衣盆一脚，阴阳怪气道：“照你这种洗法，什么时候洗得完？去御花园采几枝桃花给于妃娘娘宫里送去。”
林冉冉放下手里的衣服，去往御花园。
花园里一片春日，林冉冉走到一六角亭外，去摘桃枝。
这时，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