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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巾擦了擦手,随即将车开出医院。
“刚才对不起,又因为我让季玥误会了。”
封闭的车厢空间让徐莉娅情绪稍稍稳定,颤抖的手也渐渐平息下来。
闫珺泽开着车,面色平静。
“没事,我以后会跟她解释。”
徐莉娅轻咳了两声,声音有些虚弱。
“或许等我死后,所有的误会也都能不解自清了。”她怏怏道。
闫珺泽蹙起眉:“你脑部的摘瘤手术做得很成功,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徐莉娅笑了笑:“肿瘤是摘了,但我的心理疾病怕是永远都好不了。”
她没等闫珺泽回复,又自顾自道:“现在的我不敢出门不敢社交,除了闫医生外,就算是看到家人朋友我也不敢打招呼。”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了起来,蜷缩在后座小声抽噎。
闫珺泽将纸巾盒递过去,眉宇拧得更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只是个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
徐莉娅的心理疾病,他帮不了。
桐城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季玥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能找到季义栋。
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在医院旁边的民宅院子内,看到了缩在墙角旁的熟悉人影。
季义栋蜷缩着蹲在地上,脸上神色惶恐,任由雨水将他淋湿。
季玥连忙跑去,将他紧紧抱住。
“栋栋……”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安慰他。
季义栋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紧张攥着季玥的手,好似用着他此生最大的力气。
“我不要姐姐死,我不要姐姐死……”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玥抱着他,久久无言。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可怕的,但身有羁绊心怀留恋地等待死亡,却更让人绝望。
季玥将季义栋带回家安抚好后,她的心情依旧沉重。
她出了门,下楼沿街道散心。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一个教堂附近,黑色的十字架犹如神的召唤。
季玥走进教堂,看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她双手合十,虔诚低头。
“神啊,求你救救我……一次就好……”季玥哽咽道,肩膀微微颤抖,“我不想长寿,只想再多陪陪家人……”
至少,让她教会季义栋能坦诚面对死亡。
只要弟弟能好好的,她也能死而无憾了。
从教堂出来,季玥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是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