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柔婉地抚摸那痕迹，“娘娘不会怪罪妹妹吧？”
叶七七冷冷地盯着柳絮的眉眼，只觉可笑至极。
“自然不会，”夜姬尧笑得冷漠，口吻如刀般凌迟她的心，“她已这般丑陋了，不在意多几分颜色。”
好像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像一只被稳妥珍藏了数年的瓷器，沿着她的纹理寸寸崩裂。
叶七七眼前模糊，她似乎久不曾流泪了，早忘了那滋味。
如今却觉得有温热液体在眼眶里胀痛得打转，转得凉透了，终究没有落下。
夜姬尧缓缓走近了她，他掐住叶七七的脸，两指抵着她那伤疤，附耳低声问，“疼么？朕的丑妃？”
他忽然想起往事，烽火连天的那夜，这个女人转投宋庆成怀中时，又岂知他的心里有多疼？
夜姬尧豹目圆睁，目眦几裂，她心甘情愿为那人葬身火海时，又岂能体会自己的悲恸万一？
宋庆成已死，而今留在他夜姬尧身边的不过是他费尽心机存下的一个躯壳，一具走尸罢了。
夜姬尧松开了手，转身时错过了叶七七划过脸颊的一滴泪。
不久之后，夜姬尧起驾回宫，柳絮尾随在后。
柳絮出门时回头望了叶七七一眼，眸子里晶亮亮，尽是得意的笑。
那笑容娇俏无匹，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是夜，夜姬尧宿在听雨阁，凉风习习，吹起了轻纱帷幕。
柳絮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讨好，夜姬尧掐着她的脖颈，指掌贴近动脉，仿佛恨之入骨，却又舍不得看那脸上一丝一毫痛苦的表情。
“叫姬尧哥，”夜姬尧痛苦地闭上了双眸，“像从前那样，叫我姬尧哥。”
“姬尧哥……”柳絮细白藕臂攀上他的腰，殷切呼唤。
夜姬尧睁开了双眸，眸中赤红一片。
不是的，不是这种语气，叶七七不会这样唤他。
他死死掐住柳絮的脖子，猛兽般嗅她颈窝里的气味，也不是这味道。
他记得那女人的味道，朝露一样冷冽清新。
他也记得她高高束起长发，如男儿般塞上走马的英姿。
她浑身柔韧却蕴含力量，而不是这样，烂泥一样瘫软。
夜姬尧眸中黑沉，他猛地将柳絮推开，夜风习习，吹散了汹涌的情绪。
“滚出去。”
“皇上……”
“朕说滚出去。”
柳絮不知做错了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