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远，苏芷回头望向严峥的背影，心渐渐沉寂。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迈动僵硬的腿往院内走去。
花草树木，砖瓦柱石，处处熟悉也处处陌生。
苏芷一步步踱过这个她生活了十二年的王府，最后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严峥的面容。
阳光透过枝头的雪，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苏芷睁眼直视着，刺得眼眶微热。
她在王府呆了整日，入夜才离开回宫去，
凤仪殿。
苏芷对镜看着心口处的伤，一闭眼将白色药末覆了上去。
一瞬，刺痛袭来，疼得她冷汗直下。
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未听到。
直到这阵痛过去，她睁眼，才看到镜中映出的人。
看清面容，苏芷慌乱地将衣衫合起，起身行礼：“见过主子。”
严峥扫了眼妆台上未合盖的药瓶：“伤如何了？”
苏芷抿唇，谎说：“已无大碍。”
严峥的眼底闪过什么，也不戳破。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在屋内蔓延，气氛慢慢压抑起来。
苏芷踟躇了下，开口：“主子来可是有事吩咐？”
指敲声一顿，严峥的声音响起：“今日起，你的面具不准再摘下。”
他的声音透着冷。
苏芷怔怔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为何？”
她压着心里的情绪，轻声问。
可严峥只是说：“你只需听令。”
听到这话，苏芷的心一沉再沉：“若我不呢？”
严峥的眼神瞬间薄凉：“那我就让你这面具永远都摘不下来。”
苏芷身体一僵。
严峥的神情掩在烛火中瞧不真切，苏芷却还是望着。
许久，才哑声开口：“苏芷跟了主子十二年从未违命，便是主子要我去死也心甘情愿。可如今，苏芷就只问主子一个问题，我究竟是不是当年大理寺卿府走失的女儿？”
闻言，严峥的眼神一冷：“不是。”
他否认的干脆。
苏芷望着这样的他，只觉心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如果我真的不戴上面具，你是否真的会那般对我？”她半垂着头，继续问。
“是。”严峥站起身，“明日起，阿瑶入主中宫，你搬回王府。”
他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苏芷看着严峥渐行渐远，慢慢融入黑夜中的背影，恍然明白。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