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真笑着摇摇头。
吟真把整个棺床照了像，勾好平面图，把头放在棺床上仔细分辨已经腐朽塌陷、堆在一起的棺椁残片。本来立在棺床上的两层木质棺椁已经由于岁月的侵蚀，覆盖在了遗骸和底板上面，在清理之前，吟真首先要弄清楚残片的层次关系，搞清它们原来所处的位置。一个下午的光景，吟真已经在墓室地上摆出了几堆残片，分开了棺盖和边厢。望着棺床上完全暴露在外的遗骸，吟真得意地攥了攥拳头。这时候张小飞一阵风似地跑进来，“真姐，领队说收工了，留一辆车在这，谁的墓里出了随葬品，今晚留下看墓。我那个盗空了，我回宿舍.......。”望着吟真身后棺床上满满的遗物，张小飞改了口，“不了了。”
“你去睡车，我陪他。”吟真指了指身后。
入夜，吟真钻在睡袋里睡在墓门里面的地上，她仰望头上青砖砌成的圆形穹顶，顶上有个宋人凿穿的盗洞，一束月光正从洞中穿过，照在墓壁的几位唐代仕女的脸上。那感觉好像站在博物馆聚焦的展灯下，张张脸丰满明丽，神态各异，鲜活如生。吟真欣赏着，不禁感叹，几千年来多少人追求轮回却可能骸骨无存，只有她们，才是得到了永生。
“真姐，你点根蜡烛吧，让我知道你在里边儿。”对讲机里是张小飞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呢？！”吟真顺手抓起地上装刷子的玻璃杯，点了只蜡烛放进去，把玻璃杯推到墓门口
“看见了，看见了。”张小飞望着车窗外悠长墓道尽头的烛光。
一个萤火虫般的光影由墙上飘了出来，循着烛光钻进了玻璃杯......
吟真站起身，发现墓室变了样子，棺床不见了，墓室后方的墙上开了个龛，上面中间是位有背光的菩萨的浮雕，两面各站着一位侍者。吟真望望两面墓墙，出行、宴乐的侍女不见了，两面墙上绘有佛教极乐净土题材的壁画，头顶的穹顶变成了一个倒扣的斗型，密密麻麻画满了千佛。“敦煌？”吟真正纳闷，听到身后的门口有人叫她，“小小姐，方先生说可以走了……”门外站着的是个身着对襟棉布褂子、说话恭敬的中年人，吟真疑惑地走出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