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却在出殿那刻，回头望向顾鸾：“姐姐，你忍心看妹妹和阿稷明明相爱，却因你之故不能在一起吗？”
夜风吹来，格外的冷。
顾鸾站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才走上前拿起那个瓷瓶，而后慢慢收紧了手。
一夜倏忽而过。
顾鸾看着渐渐升起的日头，走到殿门口，召来不远处的太监：“去帮我和皇上说，就说我在王府等他。”
太监应声而去。
顾鸾看着，迈步慢慢朝宫外走去。
稷王府内，景色如故，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顾鸾仰头看着枝头凋残的红梅，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她抬眼看去，瞧见楚稷，心中百味掺杂。
而楚稷只是淡淡问：“你要说什么？”
顾鸾没有回答，而是问：“主子很喜欢秋小姐吗？”
闻言，楚稷皱眉：“与你何关？”
顾鸾并未在意他冷下的语气，继续问：“若有一日，主子发现她并没有你现在看到的这般美好呢”
楚稷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鸾看着这个自己钦慕了多年的男人，垂下了眼眸。
再抬起时，只是说：“没什么，秋小姐今日回宫，主子可是要去接她？”
楚稷深觉顾鸾有些奇怪，但他也确是要去接秋洛瑶，便没有否认。
而顾鸾看着他，目光深深。
许久慢慢跪身在地，俯身长叩首：“顾鸾祝主子长命百岁，无灾无祸。”
她的话里仿佛还有深意，楚稷听着，心里莫名一紧。
但他最终只是将噬心解药丢给了她：“这药可保你半月无虞。”
那药落在手边，顾鸾缓缓抬头将其拾起，而后仰头看向楚稷：“若我不吃这解药，当真会死吗？”
她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耳中却沉重。
楚稷一时间没有回答。
顾鸾瞧着，却再度开口：“主子，之后顾鸾不能再跟在您身边侍候，您多保重。”
楚稷闻言，眉心一皱。
让她搬回王府的命令是他下的，可不知为何此刻听她这样说，心里莫名升起股烦：“这些事自有人打理，无需你多言。”
扔下这么句话，他转身便走。
顾鸾凝望着他的背影，许久许久，也不曾收回。
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样望着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