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怔怔笑出声：“舜儿，我的舜儿……”
一切都没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又有何哀？
她看了一眼尸横遍野的战场，捡起地上那沾了血的太阿剑，引颈刎去。
“帝后——！”
那离得最近的仙医率先回过神，大惊失色。
容蓁合上双眼，太阿剑的寒意划破皮肉的那一瞬，她后颈突然一痛，失去了所有知觉。
醒来时，竟仍好端端躺在九霄殿的云榻上。
殿中十分安静，硕大的东海明珠散发出柔柔的光华，将四周映照得如梦似幻。
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死亡……
一觉醒来，仿佛天门外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难道只是梦一场？
又或者，自己已死，这不过是死后的片刻虚妄？
容蓁诧异起身，见墨尧正推门而入。
对上那双至冷至深的眸子，容蓁这才悚然回神。
哪里是梦？
是墨尧，是墨尧一剑杀了她的舜儿！
“舜儿已死，是孤的错……蓁儿，孤可以失去所有人，唯独不能失去你。”
墨尧的绵绵情话落入容蓁耳中，已无法再激起波澜。
她心如死水，呆坐回原地。
有那么一瞬，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多希望一觉醒来，自己回到了从前，还没有生下舜儿，还没有失去义兄和父亲……
可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她面色苍白，不动，不说，不看，也不听。
早在舜儿的仙灵化作流光的那一瞬，她就已是一具空壳了。
容蓁的沉默，落在墨尧眼里却是乖顺至极。
他轻吻她额角：“孤有要事处理，很快就来陪你。”
墨尧离开后，门合上，片刻后却又被打开。
茗瑶施施然走了进来，乌发高绾，肤胜春雪，媚似三月梢头柳，柔若初冬化水流。
她递上一块玉牌，唇瓣轻动，红如毒蛇口中长信。
“姐姐，我已遣散九霄殿的下人，这块通关玉令可送你离开仙界。这里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想必你也不愿继续待下去……”
不是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而是这整个世间，再无什么可留恋。
容蓁一言不发接过玉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九霄殿。
遥记得初来此地，她满心欢喜，以为情之所长，千万年也不过白驹过隙。
而今白云苍狗，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