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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率先起身,伸手去扶顾言音:“雪地寒凉,你身子还没大好,快些起来吧。”
顾言音摇摇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撑膝而起。
燕祁妄手一僵,心底流过异样的感觉,却也很快掩了去。
离开时,顾言音不由回头又看了眼爹娘的墓,落了灰般的心似针扎般疼着。
爹,娘,若我能见到你们,一定与你们一同保佑姐姐。
少傅府,正厅。
顾言音喉口痛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燕祁妄微微蹙眉:“你风寒未愈,早些回房休息。”
闻言,顾言音沉默地点点头。
燕祁妄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书房去了。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顾言音无力地叹了口气。
菊青上前扶着她,不禁说道:“夫人,您为何不将您的情意和大人说呢?大人那般好的人,若是知道,定不会同您和离的!”
顾言音抿抿唇,依旧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好,可也就是因为他那样好,她才不能告诉他。
她不愿让他烦心。
深夜。
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挡不住外头阵阵风声,顾言音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她出神地看着床幔上挂着的流苏穗子,心思百转千回。
虽然已和燕祁妄说了和离一事,可心里很是疼痛,她舍不得他,更觉自己配不上他。
顾言音有些烦躁,她起身披上斗篷,点了一盏烛火。
她拿起几日前从书房中拿来的书,欲转移注意力,而书上的一句话却让她在难挪开眼。
“人生苦短,遗憾难免,可人生来一贫如洗,死也当坦坦荡荡,而非满心牵挂……”
顾言音眼神微怔,不断喃声重复着,觉此话甚是在理。
她十六岁就嫁给了燕祁妄,此时的自己早已过花信之年。
然这半生她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和心意,如今剩下这不过一月的日子,为何不能放肆一些?
顾言音合上书,眼底划过如释重负的轻松。
将书放回原处,她起身吹灭烛火,带着几丝倦意躺回床榻上。
被被褥暖意包围间,顾言音决定明早就去找燕祁妄。
巳时。
顾言音算着燕祁妄下朝了,便去到他的书房外。
可在抬手推门时,她忽然胆怯起来。
“咳咳咳……”
顾言音喉间一痒,忙以帕子捂着口鼻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