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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成想白后初垂帘时那副娴雅有度、进退得宜的模样,竟全是装的。
白后听政数年间将母族亲信遍插朝中要职,以致外戚壮大,幼帝俨然成了一个坐在龙椅上任人摆布的尊贵傀儡。她大权独揽,势力成熟,行事便不再伪装,索性暴露出了霸道专横的真面目。
祥瑞传闻不攻自破,另一种猜测又悄然占据人心:三个皇帝死得仓促蹊跷,又都正当壮年,哪里得来在短短几日之间便会致人暴亡的恶疾?焉知不是白氏早有夺权之念,使了阴损手段接连暗害数帝。
谁都明白,可谁都不敢说。护国大将军洛震天与他的镇北将军府公然带头叛离皇室给那恶妇作鹰犬,数十万大军随之倒戈,百官噤若寒蝉,也就唯独剩下陆相和他陆家这一根硬骨头敢直挺挺和白氏对呛,朝堂也不至于太过乌烟瘴气。
离为所欲为只差一步,却遇上又臭又硬的挡路石,可想而知,白后恨陆家至深,偏偏这块石头地位超然,她不得不忍。
陆家百年清贵,诗礼传家,祖上出过好几代大儒,那是清流中的清流,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多年来,陆家为求教化百姓,使圣贤书广闻于天下人之耳,不仅自掏腰包在各州府乡镇设立学堂,在些穷乡僻壤还不收毫厘金银,可说他们家是半朝座师桃李天下都不为过。一旦处置陆家一根手指头,必会使得百姓激愤,国祚不保。
辛豫暗暗握拳,胸中一股浩然正气鼓胀升起,想自己残更待漏孤灯下,寒窗苦读十数载,娘亲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他中进士……此次进京,定要考出名目拜在陆相门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
一声如丧考妣的凄厉尖叫截断了他的雄心壮志:“恶、恶犬来了!”
辛豫满腔悲愤被倏然打散,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张口啃了一嘴滚滚烟尘,一边咳嗽一边茫然:“狗?”
没人理他。
包子铺的蒸笼分明还在冒着热气,地上不知谁家小孩落下一只风车。方才还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现下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胖老板和麻秀才仿佛凭空消失,连拖着瘸腿爬在街边的老乞丐都不见了。
娘的,就不该看他可怜施舍,果然是个骗子!
酒肆商铺大门紧闭,辛豫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