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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怒。”
甘凌云只觉心中那抹暖意如烟消散,连同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
楚母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甘凌云真是对的起自己的出身。”
甘凌云望向眸色冷凝楚炎风,攥紧了手。
他真的……会休了自己吗?
楚母和甘母,一个要休,一个要休却不断亲。
一句句惹得楚炎风心烦不已,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甘凌云:“此事等烟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言罢,他转身离去。
甘凌云怔怔看着那再次远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渊。
隐隐的,二人的情谊似乎也渐渐远了。
楚母余怒未消,让甘凌云禁足思过。
待正厅只剩甘家母女两人,甘凌云才收回目光:“娘,您为什么……”
“如今楚家位高权重,你也应当自检,别连累了甘家同你一起遭殃。”
甘母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心猛的一紧。
楚母和楚炎风不信也罢,为何连她亲娘都不信自己?
甘母也不再多言,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着下人的趋炎附势,一连三日,落玉斋的炭和饭菜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夜阑。
灯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咳咳咳……”
甘凌云掩面扭过头,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经抄好的经文。
“夫人,药好了。”兰儿将药端了来,看着她饮下才道,“烟儿故意诬陷您,您为什么还替她孩子抄经书?”
甘凌云轻喘着气,重新握住笔:“孩子无辜。”
她痛自己无缘为人母,却更怜无缘人世的生命。
“再去拿些纸来吧。”
兰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几日都不曾回来的楚炎风踏进来。
比起之前,屋子里寒意更甚,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息。
他凝着脸,瞥了眼桌上抄好的经文:“抄再多,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久违的声音让甘凌云一愣,手却因这讽语颤了颤。
墨点晕染了纸,整张的经文也只能作废。
她抑着心窒,慢慢放下笔:“我有罪,你呢?”
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让楚炎风眉目一拧。
甘凌云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
闻言,楚炎风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
一个“瞒”字听得甘凌云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