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忘东忘西。
顾九思淡声道：“你要是再忘便不必做了，本侯换个人便是。”
闻言，柳玉茹动作一顿，俨然感觉到了男人眼里透出的嫌恶。
她是京城之中有名的贤德之妻，是皇帝亲封的一品浩命夫人，却不是顾九思心仪的妻子。
“墨不够了，我再去拿一些来。”
柳玉茹欲离去遮掩自己的心绪，不想袖子碰倒了一个盒子。
她慌忙捡起，见是个精巧的胭脂盒，不觉一愣。
女儿家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顾九思书案上？
“为何还站这？”顾九思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眉目间多了分不耐。
柳玉茹强忍着心间的苦涩，小心将胭脂盒放回了书案：“我这便去。”
顾九思不喜她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她的确是时候该离开了……
柳玉茹将墨取来，书房却已经没了顾九思的身影。
她退出书房，看向守门的小厮轻声问：“侯爷呢？”
“回夫人，侯爷回院子了。”小厮如实回答。
柳玉茹淡淡点头，行至沉香榭。
顾九思虽然不与她同房，但每晚她都会到沉香榭为他铺好床。
柳玉茹拍了拍身上寒雪，才走进了正房。
炭火正旺，摇曳的烛光中人影斑驳。
顾九思端坐于榻上，低眉看着书。
柳玉茹径直走向床，细心地铺好被褥。
忽然，顾九思冷声问道：“让你给爹娘准备的礼物你可备好了？”
柳玉茹听闻此话，心头一紧。
她又忘了明日是去顾家送年礼的日子……
“对不起，我先在就去准备。”柳玉茹急忙起身。
可回应她的只有顾九思摔书之声。
“侯爷……”柳玉茹喉间发涩，欲语凝噎。
但顾九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起身拂袖而去。
柳玉茹默不作声的蹲下身把书捡起，可眼底的酸苦再难掩去。
脑海里她想起姐姐柳知画的话：“如此生疏，谈何夫妻？”
是了，这般生疏的确连朋友都不如。
明明他回来了，可偌大的侯府好像又只有她一个人。
迎着风雪回到居住的小院后，她走到床边，将压在枕头底下的记事簿取了出来。
记事薄的每一页都写的工工整整，这上面都是关于顾九思的生活起居。
看了很久后，确认无误后，柳玉茹将其又放回了枕头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