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祁湛当即明白她是在说自己。
此刻他再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走至楚妧面前：“你说什么？”
楚妧看着他浸满愤怒的眼眸，手不觉一紧。
从前，他看她不是这样的。
“今日，我见着丽贵妃了。”楚妧强装平静道。
一听她提及萧颜，祁湛自知对不起她，又按下了怒意：“你不用理会外面谣言。”
而楚妧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说：“她说，我父亲之死，是皇上下令，你亲自执行。”
话毕，厅中一阵死寂。
祁湛望着沈阿妧苍白的脸，欲解释，心中却隐隐多了个结。
他冷硬地移开视线，一字字道：“你养父身份低微，我让他自缢而亡，不仅留他全尸，更为你保全了名声！”
楚妧听了这番话，眼底只有震惊。
她忽然扬起手，将一耳光重重落在祁湛脸上：“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进京赶考，是谁给了你盘缠？”
“又是谁在你差点被贪官斩首的时候，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将你偷偷放出监狱？”
“祁湛！”楚妧含泪的眼眸带着一抹恨意，“你怎能埋没了自己的良心？我父亲他虽是牢头，可他救我，救你……他一生没有任何过错，你怎能恩将仇报，让他死于非命！？”
左脸颊火辣辣的痛意让祁湛愣在原地，他从未见楚妧动手打人。
许久，他冷笑一声：“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我是比不上贵妃善解人意。”
楚妧带着些许自嘲的话被风卷进祁湛的耳中。
他背影一僵，快步离去。
入了三更，冬夜的凉意渗进了楚妧心中。
她不知自己怎么回的院子，只觉院内一片孤冷凄清。
祁湛自前年起，就很少回府，更少跨进这院子。
这一夜，楚妧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
她辗转反侧至清晨，才浅浅睡下。
梦中却并不平静，父亲生前与死时的面容像画卷般慢慢展开。
楚妧惊坐而起，喘息间，她摸着被汗湿透的绣枕，眼眶一热。
而此刻，外头正紧锣密鼓地敲打着。
皇上病重，无法亲授皇权，封诰便直接传至府上。
楚妧穿戴好，着一袭金黄锦缎蟒袍被宫人领着走至府外。
原本空阔的府门乌泱泱站了一片，上至丞相，下至宫女太监，通通低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