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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婆婆为什么想写家谱,也明白了我从前为什么热衷于写日记。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痛,无人诉说,无人能够感同身受,也许,对自己说说,会是一种宣泄,一种解脱。
第二天,我为家谱的事情与玲玲摊牌,我态度严肃地对玲玲说:“我要告诉阿姨,我不是作家。”
“我大妈可是跺跺脚天摇地动,放个屁山崩地裂的人,你要真说了,她说不定吐着唾沫星子寒碜你。”
“我本来就没说过我是作家,是你在骗她。”
“弥天大谎都已经扯了,她都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脑袋清醒的时日也不多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一会阿姨回来,我就向她坦白。”
“随你,大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我不管。”玲玲为孩子换下一片尿布,递给我,说:“我大妈可是嫉恶如仇的人。”
玲玲抱着孩子走进客厅,对我说:“我们的家事还真值得写成一本书。我爷爷过去参加了国民党,后来跟着一拨人做了逃兵,一路上干起了土匪,我爷爷胆子小,扔了枪杆,一路要饭,两手空空回了家。”
“好像电视剧里的情节。”
“这可是沉甸甸的往事,电视剧中都是小打小闹的把戏。”
我叹息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为这事,我大伯很多年都不理大妈,直到我爷爷得了肺病,大伯才原谅了大妈。那时候,我听奶奶说,爷爷被一口痰堵住了,大家都傻看着,我大妈嘴对嘴把那口浓痰吸出来了。”
我打消了向婆婆坦白的念头,说实话,我不想伤害她,想象着她知道真相之后的失望和鄙夷,我有些胆怯。
我说:“如果一个人永远背负历史,她会生活的很沉重。”
玲玲一脸鄙夷,对我挖苦道:“吃饱撑的,瞎琢磨啥呢。管好眼前的事,历史啥都给不了你。”
“每个人都从历史中走来,你的过去,你的童年记忆,都是你的历史。如果不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
玲玲瞟我一眼,道:“你是作文老师,又不是历史老师。别说历史啦,我上学时,最讨厌历史,每天背背背,背不下来,老师就拿书本敲我脑袋,我这个脑袋生生被老师敲成了葫芦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