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季云川!”林景奂吞下哽咽,苦涩道,“你把小宇送回来,明天季清月就会回来。”
“景奂!”季潇第一个不满。
林景奂眼神疲倦地哀求道:“爸,他一天都没有照顾过孩子,却要带孩子到异国他乡,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四岁的孩子是否适应得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这辈子就完了。”
季潇抿着唇,似在做权衡。
林景奂已顾不得太多,夺过手机对季云川说:“季云川,你把小宇平安带回来,明天季清月一定会完好地出现在你面前。”
“明天什么时候?”
林景奂看了看手表,“明天下午四点。”
“下午四点,燕来湖6号别墅。”
“好。”
“等我见了人,你会在一小时后见到你儿子。”
音落,通话结束。
林景奂仰头,用力深呼吸,越是用力,越觉得难以呼吸,喉咙像落了厚厚的灰,忽而她轻声一笑,看向季潇。
“爸,你看,这么多年了,摆在他心里第一位的还是季清月,我们母子在他那儿,始终没有一点分量。”
季潇眼生心疼,“好孩子,委屈你了,但你要对云川有信心,之前是我们错了,不该把季清月送走……”
林景奂已无力摆手,像是累到极致,却不得不说话般无奈,“爸,他是你的孩子,有多死心眼您应该清楚,等季清月回来后,我会和他提离婚的事。”
“说什么傻话?他坐轮椅的五年都熬过来了,现在提离婚做什么?景奂,别做傻事,离了婚你去哪儿?留在季家,季家需要你!”
林景奂无声地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看见老人哀盼的眼,终是道:“我再考虑考虑。”
季潇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对,要好好考虑,婚姻不是儿戏……”
后面还说了什么,林景奂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那个夜尤其漫长,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冥冥之中像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天而降将她笼住,让她无处可逃。
她知道,是因为季清月要回来了。
维系在表面的假象到底是意义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