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跟随燕老头回到弘文馆,就连身后的行李也跟着主人一起搬家,落户在一间平日里不用的批卷室内。
这之后的一个月,是奋斗的一月,是激情的一月,是希望的一月。
一个学子,挑灯夜战。头悬梁,锥刺股,宵不旰食,眠不解衣。
每天都有一摞摞的稿纸被送进带出,每天都有全新的砚台笔墨。无数的典籍在此地流转,最终回到一边的阁楼。
秦川在这里,忘我地学习。不是他太勤奋,是因为他太害怕。如果不能过最后的那一关,那么那些前辈的鲜血就要在他的身上再流淌一遍。
日月颠倒间,日子似乎不曾变化。困了就睡,饿了就吃,一切都没问题就努力学习。
所以,当燕伯拎着一沓子卷宗推开房门后怎么也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猴子”和那个丰神俊朗的小小公子相提并论。
如此情况下,哪怕是心似铁石一般坚固的老头子也是动了恻隐。
等到秦川清洗进食后,他没有做太多训诫,只是把手中的纸推到他的面前,吩咐了时间,就于一旁老神在在地喝起茶来。
眼前的孩子运笔如飞,那足有他大半截手臂长的狼毫被动得是只见影,不见形。
一张张泛黄的纸张被飞速地消耗,桌沿上的砚台也足足磨得油光锃亮。比起那规定的三个时辰快得多,秦川完成了这次的考核。
燕伯本来决定哪怕秦川不能通过,也不用再受重惩。眼见这番情形,却悄然改变了主意。
只见他从笔筒内提出一只朱笔,庄重地批改着一掌宽的答卷,速度同样不慢。划线,圈点,一丝不苟的像是在进行最庄严的祭祀。
“呼。”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燕老头的精神明显有点萎靡。秦川担忧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那突然变得慈祥的眼神制止。
“秦川,你不愧于神童之资。这次的考核,你算是过关了。”
明明是期盼了一月的结果,此时听起来却是有点伤感。嘴里像是被塞了一团醋布,苦涩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其实老朽从你一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会呆得太久,因此急迫得想要把你塑造成才。本以为会有个三两年时间……哎!”
秦川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