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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老梅树,光秃秃的竖着,一眼望去,没什么生气。
“吱呀–”,破损的老木门咣的一声被推开,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妪穿着灰色的布衣,拎着大蒲扇进了屋。
人进来了,门却没关,冷风直直灌了进来。老妪却不再向屋里走了,杵在屋中央,拿浑浊发光的老眼去瞥床上的人,可半晌也不见床上的人动一下。
“咳咳”,老妪清了清嗓子,“老袁家的,有气你可吭一声罢,大早上的,别在那吓人!”说完,翻了一个白眼。
曲笙笙一口气长一口气短地伏在床中央,身上盖着破烂的絮褥,却不想回话。
她听见了的,袁朗走后这么多年,她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答应那一声,不答应那一声,有什么用呢?刺耳的话并不会少。
最爱自己的人已经没了,孩子不在身边,只留下懊悔中慢慢生了心病的自己,在这破旧无人的老屋子里,日复一日的追思故人,年复一年的等待孩子。
也等待着生命的终结和最后的消亡。
老妪半天没等到话,掸了掸裤子上的灰,说了句“晦气”就摔门而出,连水都不想给曲笙笙喂一口。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唠叨声,“要不是乡里乡亲的,死在屋里不吉利,谁巴巴的跑这晦气地方呆着,当年老袁家待她可不薄,看看她!把日子过成了什么样!”
曲笙笙双手撑着床铺,咬牙翻了个身,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看向院子里那棵老梅树,微微一笑。
是了,正是刚嫁来的那年冬天,漫天大雪,雪花湿了她缎红色的鞋面。
梅花树下,他蹲下用袖子拍干净那些雪,抬头笑看着她。
……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三进的宅子虽不阔气但干净的很,西边厢房里的仆人踮着脚匆匆忙忙的准备着中午小姐起床要用的备品。
“快点,腿脚利索点!小姐未时二刻就要醒了,到时候洗漱的东西备不齐,仔细你们的耳朵,一个个拧下来喂猪!”
一个刚及笄梳着单长辫的少女双手叉着腰站在廊下,低声却清晰地指挥着下人,圆圆的脸上眉毛低蹙着,显得神情紧张得很。
“行了,阿玉,小心你再说两句小姐就被吵醒了。”
另一个梳着双垂髻的姑娘缓缓关上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