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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躲在角落闷闷地看着这些人奇怪的举止,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早晨外婆去世前紧紧拉着我的情景,直到有人们说:“外婆,您就放心吧,茗茗,我们会照顾好的。”那一刻她才慈祥地合上眼,松开了我的手。
现在他们都在房间里山南海北地“侃大山”,我才有机会悄悄溜进去坐到外婆身边,继续烧着纸钱,继续添着香火,然后静静地坐下来陪着看似熟睡的外婆。
不知为什么从外婆松开我的手,咽下最后一口气开始,别人都声嘶力竭嚎啕大哭,只有我,眼里没有一滴泪。
我慢慢站起来靠近灵床,两只手轻轻揭开盖住外婆脸的白手帕,学着大人的样子用不锈钢镊子夹住一团药棉蘸了一点清水,轻轻为外婆擦拭着额头、眼睛、鼻子、嘴巴,然后把镊子放回原处,静静地看了外婆一会儿,弯下腰把脸贴在外婆那已经冰冷的脸上,就好像平时每天睡觉前都要和外婆撒娇一样,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外婆脸贴脸地拥抱着,久久不愿松开。
“外婆,你怎么不理我了,是生我气了吗?”
“外婆,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外婆,你不疼我了吗?你说要看着我长大,可我现在还没长大你就走了,你说话不算数。”
“外婆,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来了,我害怕,他们真的是我爸妈吗?”
“外婆,下次爸爸再打我,谁来护着我?”
“外婆,你带我走吧,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我在外婆耳边说着悄悄话,眼泪不知不觉已经落在外婆的脸上。
“啊……!妈呀……!”一声刺耳的尖叫惊动了所有人,大家闻声从四面八方赶来。
“哎呦!这孩子,深更半夜的搞什么鬼名堂,真是吓死人啦!”那个尖叫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那个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
“你们谁胆子大,赶紧把她拉出来,再把手帕盖在老太太脸上,哎呦,深更半夜的作孽啊。”
她的话也吓到灵堂外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再敢靠前,灵堂内的我根本不想理她。
灵堂外突然没有动静,大家屏住呼吸凝视着我,隐隐约约听到那个女人还在数落着。
我慢吞吞地用不锈钢镊子换了一团药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