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而近地响起,我听闻就要跑出去,谁知瑰雪拉住我又钻进了草丛里。她近乎严厉地对我说,你知道开着摩托车的就一定是太娟吗?贸贸然的,万一不是呢?岂不是把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她说得很在理,我哑口无言,同时也感到有些羞愧,于是就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下意识地说了声:妈,我知错了。
瑰雪一愣,她愕然地看着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也是一惊,恨不得给自己甩俩嘴巴,以前在精神病院,我问东问西的,或者做错了什么给母亲训斥,我都会说那句话,然后母亲的气就消了,想不到给瑰雪一个教训,我居然给说了出来。
“你臭小子是不是想找死,有你这么胡乱认妈的吗?”瑰雪噗的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说:“嗯,乖儿子,妈不怪你。”
刚好摩托车也在路边停了下来,是太娟无疑,我为了掩饰尴尬,干脆不理瑰雪了,兀自就走了出去。
摩托车的后鞍用胶带缠着一只大桶,而大桶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煤油味,我快步上前帮忙把胶带给解开,然后把桶放了下来,很沉,有三十来斤。
太娟说村子里能找的煤油,都在这里了,瑰雪一看,说足够了。
车鞍还挂着两把砍柴刀,她抽出了其中一把,说山上有枯死的树,我就陪她一起去了,只剩下瑰雪在原地。
我们也不敢走远,但是要烧十几具尸体,那个量也不小,幸亏山上有一种很容易就干枯的树木,质地也不是很坚硬,纵然是如此,也大汗淋漓地忙乎到了中午一点,等把所有的木材都拉到路边,堆叠成十多平米宽,一米高的正方体,又把所有的尸体都放上去之后,我才感觉到,整条腰几乎都要断掉了。
瑰雪其实也没闲着,她用匕首割了很大一堆干草用来一层层地垫底,虽然刚下过雨,枯木和干草都是湿漉漉的,但是有一大桶煤油在,点燃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枯木表面是湿的,里面却还是挺干燥。
淋上了煤油,太娟掏出了一只老式的煤油打火机,递给了我,她说她下不去手。瑰雪此时也对我说,所有的事情都因你而起,就由你来解决吧。
讲真的,看上去是打着火机,往柴堆里一扔,就那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