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
我邀请安娜的时候她有些木讷,时间仿佛暂停了一秒钟,然后又无比流畅的流动起来。
我将车子停在山上的一个缓坡上,我和安娜背靠着车子看着黑色的天宇,那里偶尔会划过的一颗流星。如此稀疏的雨量在春日冻风时作,飞沙走砾的夜风中并没有给我增添多少快乐,但我还是说“许个愿吧。”
安娜问向谁许愿呢?
这个问题把我问得有些发懵,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在我看来许愿就是许愿,我在许愿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向谁许愿的问题。
“或许是上帝吧。”我嘟囔着说。
“上帝把人赶出了伊甸园,他们不会管我们的。”安娜的言语中透着一丝悲观。
安娜的悲观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似乎承受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我虽然能够理解这种心境,但是却并不喜欢。
“人总得有个信仰,有个寄托。人必须要相信有比自己更伟大的未知力量的存在,否则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寄托可以是虚无的上帝,也可以是被人类一直念念不忘的历史文化,同样可以是晚上的一场未知结果的足球比赛。如果对于一个人来说,所有的结果都是注定了的,那么这样的人生似乎也太无趣了。正是因为足球场上八万个观众每一个人都相互不理解,这个世界才变得丰富多彩,一个完全理性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即使存在,这样一个人也会因为巨大的无聊而死掉的。”
我一口气将一下午没有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像一挺机关枪一样。
“你和我的相遇本身也是一次意外。”
“是的,你和我的相遇也是一次意外,因为我喝了酒,犯了错误,才会撞伤你,因为你对我毫无苛求,激发了我保护你的渴望。我们从相遇,到今天一整天的相处,每一步都是因为感性在支配着我,如果我一直理性的话,我将会在你离开的时候同样上车离开,只是这样的世界我觉得没有意思。”
“但是感性最终让你死在我的手里。”我回过头,正好迎着安娜刺过来的刀,那把刀不偏不倚,正好刺在我的心脏之上。或许每个人不大喜欢话痨吧,我想刚才我可能说得有点多。
只是我看见安娜的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