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近道儿来刘家镇。当他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借着点雾灯,明亮的灯光,我们清楚的看到,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头上扎着一个深色的围巾,露出来的头发有些苍白,两眼无神,脸上的皮肤也满是褶皱。
“我想打听个道儿……”
那女人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孙二海的家住在哪儿啊?”
这几个工人都是外地的,所以他们都看向了我,刘家镇原本就不大,拢共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十户人家,百十来口子的人。我在这土生土长了二十多年,从不记得村子里有叫孙二海的。于是我冲他摇头说道:
“你是不是找错了?这个村子没有叫孙二海的?你是哪儿的人呢,从哪儿来?”
那个女人听了,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而是转过脸,又一步一步的朝远处走去了。我们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人怪怪的。
我盯着他的背影,无意间发现她右边的脚没有穿鞋,山上都是坚硬的石子,她就这样光着脚地板踩在上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我心中纳闷,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两步,低头看了看他走过的地方,惊讶的发现,那些石子上竟然沾着斑斑的血迹。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想起了玩四角游戏的那天晚上,我背着丁琳往回走,她就在我的肩头上冷冷的跟我说她右脚的鞋坏了,当时她也是光着右边的脚丫。
就在这个时候,四眼儿走到了我的身后,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我肩膀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呼的一下眼前一黑,大脑一阵阵的眩晕,仿佛一下子进入了恍惚之中。
我再一次看到了一间屋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屋子里的炕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已经被砸得稀烂,花红的脑子流的到处都是。而房梁上吊着一个女人,绳子已经紧紧的勒进了她的脖子,很明显,她已经死了。可她的眼睛却瞪的溜圆,仿佛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般,她的右手死死地,攥着一把斧子,斧子已被鲜血染红,血顺着斧子锋利的刃儿向下滴落。
这女人就这样挂在房梁上,一动不动,而他的右脚却不见了,露出白森森的骨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