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多留,回了房把细软收拾妥当,第二日吩咐了需要准备的物什,第三日就告离了。
出了临仙城,一队人马一路向北,行近一日,昏阳西落,宋锦城看了看天色,命令众人先留宿一夜,明早再行。
此处已经远离了繁城闹市,入夜之后寂静无声,宋锦城沐浴后回房,挑亮灯芯,抬眼望向洞开窗户,外面已漆黑一片。
起风了,灯芯摇曳不定,想来夜晚风凉,似乎要有雨,于是他走去欲要将木窗合上,无意探头一看,竟见插在瓦檐上飘荡的酒旗赫然写着“绿水人家”四字。
去擒梅踏雪时,曾经路过……
不知现在她如何了?
宋锦城莫名升起一股好奇,记得当时路过此处不多久就到了梅踏雪的住处,暗想应也离得不远,于是整了衣衫,准备走去看看。下了楼突然想起她走时还伤着,又回去带了药箱,告知管事一声,竟一人出门了。
路是越走越偏,幸有朦胧月辉相映,而方向只能全凭记忆,走了近三刻钟,才找到记忆里隐约相似的巷子。
巷子又深又窄,上次他不曾深入,是以小心翼翼的踩着乱石小道前进。还不出半刻钟,黑暗中竟隐隐约约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令他头皮顿时一炸。
宋锦城顿住脚步,全身戒备,细细聆听,发现那声音凄凄怨怨,似乎非常哀戚,他竟有丝熟悉之感。
循声而行,很快便能摸到声源处,黑漆漆的木门板摸起来脆弱非常,只消轻轻一推,就会应声而倒,他极小心的敲了敲门板,木门泛出空洞的声响,惊动了里边的人,啜泣顿时嘎然而止。
他再敲了一次,只听到一阵急促的细碎声,又安静了。
无奈,他只能轻推木门,伴随着木门残破的嘎吱,宋锦城踏进了那片黑暗。
“梅踏雪?”轻而不确定的试探。
无人应声。
“是你么?梅踏雪。”
“大……大公子?”
黑暗中终于有了回应,他走过去,准确无误的找到梅踏雪的藏身之地,借着泄进的月辉,揪出了埋在草垛蓬头垢面的梅踏雪。
“你怎的弄成这样子?!”
梅踏雪还未开口说话,已泣不成声。
原来自那日离府回来,附近的同龄孩童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