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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烟味,呛得她连咳好几声。
“叫我干甚,我又没死。”
冯建国头也不回,没好气道。
“她肚子疼了三天了,孩子硬是下不来,我怕情况不好,你还是去看看吧。别出个啥岔子,怪晦气的!”
他妈拧着眉道。
“这个倒霉娘们!”
其他人见状,都把手里的扑克牌撂下,劝他赶紧回家。
冯建国一时也没了兴致,扔下牌,下炕穿好鞋,跟母亲回了自己家。
已是冬天,外面冷的不像样,回到屋里比外面更阴寒。
煤炭价格已经涨到一百一十三块钱一吨,比去年涨了二十多块钱,庄户人家哪能烧的起。
好在穷苦人家的孩子们都皮实,一天一天,也就这样熬过来了。
淑慧头生的两个姑娘,大丫和二丫立在炕的前头,像两根高低不一的小萝卜似的。
“娘,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
大丫已经四岁了,面黄肌瘦,个子也小的怕人,比炕沿只高出一点点。
她使劲惦着脚丫,想看看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没事啊,别怕!”
淑慧强忍着阵痛,露出一丝微笑。
“娘——呜呜!”
二丫也哭了。
大丫到底年龄大些,已经不再动不动就掉眼泪了。
她努力攀着炕沿,想爬上去,可墙面太滑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冻的青紫的小脸上蹭了不少的灰。
怎么办呢?她努力想了想,一想,有了主意,一溜烟,跑到墙角抱了个小板凳放在地上。
这下,她站到凳子上,腿一抬,稍一用力,就爬了上去。
“娘,你是要死了吗?”
大丫还没上过学,对死亡并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人面目狰狞成这样,肯定就是大人嘴中常说的离死不远了。
“没有,妮儿,娘好着呢,在给你生小弟弟呢。”
淑慧伸出手摸摸大丫的小手。
“娘,大丫,抱抱,抱二丫!”
二丫学着家里人的口气,也不喊姐,总是大丫,大丫叫着。
她刚有炕沿的一半高,立在地上,根本看不见姐姐和娘的身影。
她还有点嘴笨,两岁了完整的话还说不利索,只会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出蹦。
“二丫,你别哭,啊,妮儿乖。”
淑慧探出身子,抚摸了下二丫干草似的稀疏的黄头发。
二丫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