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地在嘴里炸开,那是他热爱的味道。激烈地,酣畅地,与舌尖纠缠在一起,甘涩分明。
一只纸船从河边趟过,接着又是一只,一连串白色的纸船悠悠然飘荡过去。
年幼的陆徙跳起来,快步踏过青石板的阶梯,蹲在河边张望着。
“奶奶快看!”小奶音在夜色里清亮清亮的。
回头,冗长的小巷里,没有奶奶和她的大蒲扇,只有冰冷的石岩泛着清冷的光。
陆徙从梦中窜醒,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医院的长明灯下泛着亮。
紧握的双手舒展开来,一枚精致的手工胸针托于掌间。
“C.C”胸针上细致地刻着两个字母。
“陆徙!”池岳的声音传至耳边,他瞬间清醒过来,转过头去。
冗长的手术室走廊的另一头,高大的池岳在光的阴影中站定。
“小鸟儿?”他放柔了声线,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胸腔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汹涌澎湃,急切地寻找出口。
池岳强有力的手臂圈上来,感觉到陆徙浑身肌肉紧绷,一双眼憋得通红,眉头紧蹙着,嘴唇在微微颤抖。
池岳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扯开一个巨大的洞,有什么东西强悍的卷进来,从心脏跳动甩到四肢,让他不由收紧了怀抱,把陆徙冰冷的身体拥进自己温热的怀里。
脑袋小心地,试探着弯到陆徙的颈项间,温柔地磨蹭着。
“池大鸟,你到哪里去了?”
池岳感到一记枯哑的颤音穿透过自己的胸腔,沉沉地击入耳膜。
思绪一滞。
“你到哪里去了?!”悲跄的恸哭彻底释放开来,陆徙的坚强崩塌了,任由自己软倒在池岳的怀里,一遍一遍质问。
“你到哪里去了。”
“到哪里去了。”我弄丢了很多很多人,然而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弄丢他们。
池岳收紧了手臂,把这一腔无处安放的惶恐与不安,全部都纳入怀里。
在今天以前,他没有想过,名为陆徙的这个少年,经年累月,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自己的心底积蓄了这样沉重的分量。
他不曾软弱,不曾奔溃过,总是坚强的昂着下巴,满脸桀骜的样子。
他喜欢逗他,喜欢和他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