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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的泥沼。湖边的枯树,在这散发着死亡之气的恐怖夜色下,像被束缚的妖女一样恣意扭动细长的腰枝。
天与地模糊成一片黑色,不是如墨的黑色,而是鲜血干涸之后凝成的黑红色。湖中无尽的鬼魂,亡灵,恶魔,幽灵,妖物,尸鬼把平静而污浊的湖面当做舞台,上演出一场场疯狂的撕咬、翻滚、追逐的戏剧,发出一阵又一阵骇人的哀嚎,恸哭,悲鸣。
一条不起眼的小破船,宛如一粒灰尘,缓缓的从湖边向湖中心驶去,拖出一条长长的波纹。船上站着一个穿着破落的人,无数的恶灵在他的身旁恣意飞舞,可他并不惧怕,他比身边的魔鬼更随意,只是静静的划着船儿。
他的衣着实在太破落了,黑色破旧的披风满是灰尘,只剩一半的黑色斗篷,还沾满了泥污,又大又丑的黑色兜帽遮住了这个人的大半张脸,高高的领子又盖住了脸的下半部分。
这个人看不出年龄,更不知相貌。他就像是没看到这恐怖的场景一样,驾着小船,缓缓的向湖中心驶去。
四周恶灵骇人的恸哭,在他耳中只是蝇蚊翅鸣,他耳中只有一个声音,重复着一句话:“破除诅咒的方法,这里没有,这个世界没有,想要破除诅咒,就要去往另一个世界,去往无法回归的世界。”苍老的声音在这个人的脑海里回响。
这个人一无所有,真正的一无所有,没有生命,没有记忆,没有情感,没有亲人,没有同伴,甚至他是怎么来到这片湖的,他都无法记起。
诅咒给了他不死之身,可是不死之身却给了他无数次超越死亡的痛苦,每一次的死亡都杀不了他,只会让他品尝到死亡的疼痛。被烈火烧成灰的灼热,被乱刀剁成碎末的疼痛,被绳子活活吊死的窒息,动脉被划破,鲜血狂涌后慢慢失血的冰冷,被装进棺材封存的孤独,被放进油锅里炸了好多天的无助,被百万人践踏而死的绝望……
一次次超越死亡的痛苦腐蚀了他的理智,无数次的绝望摧毁了他的意志,无尽的恨意吞噬了他的灵魂。他已经麻木的没有情感了,无情到只想要破除这诅咒,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他也不在乎会失去多少,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