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包养的外室们扎堆的巷子。
本来这事并不光鲜,算是达官显贵圈内的丑闻秘辛,像谢元骁这种年轻的公子哥不该知道的。
奈何他曾是这多宝巷的熟客。
实不相瞒,他二爷爷的红粉知己就住在巷子最里面的那户,谢元骁十一二岁的时候还帮着给他俩捎口信过。不过近年二奶奶管的严,再加上二爷爷给的跑腿钱太少了,他已不再做那份差事。
可这多宝巷,他真的是太熟悉了。
正是因为熟悉,谢元骁才会在皇帝在正数第八有老枇杷树的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时产生了惶恐。
多宝巷中也有有权有势的富婆娘背着丈夫偷养小白脸的人家。
谢元骁就亲眼见过一位美艳少妇将个面白无须的少年郎抵在门上亲热的。
这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陛下,您这是?”
皇帝慢悠悠地下了驴,抚了抚衣衫上因长时间坐着折出来的褶皱,然后抬手敲起了门。
“朕找人。”
原是来会情哥哥,不是要逼良为娼,谢元骁舒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扣扣扣,突兀的叩门声在长巷里响起,像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丢了颗小石子,因为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小石子打了三个水漂就停下了,但漾开的涟漪却迟迟不肯散去。
“来了。”清冷的男声,带着对陌生人的疏离戒备和大概午后小睡被人打扰的不悦。
新涂了桐油的木门在午后的日光下变得闪闪发光,一袭月白长衫的少年郎蓦地打开了门。
“阁下哪位?来我家有事吗?”
谢元骁清楚地看到这位少年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据说初出真煌的皇帝愣了愣,显然是没料到眼前的情况:“我……我是来……”
皇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谢元骁本想帮她,可一想到早年她曾经轻而易举就出卖了老爷子,刚准备说话的嘴巴立马又闭上了。
“我家主人是来买树的。请问这位小哥,季氏银针夫人可在此处?我们半月前曾经约好的。”
熟悉的声音。
就知道会有人来献殷勤的。
那少年脸色变了下,很快又恢复刚才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来找嫂嫂……嫂嫂同哥哥一起回娘家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