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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当我站在镜子前刷牙时,我突然发现我有了很明显的眼袋,睡眠不足,或是老之已至?我含着牙刷长叹一口气。
八点,我到了办公室,管内勤的小张喊住我。“叶律师,这里有你的一个案卷,今早送来的。”
我走过去,递到手里的正是那抢劫案的案卷。“是个什么样的人送来的?”我忍不住问。
“一个年轻男的,矮矮胖胖的。”——当然不可能是席江城,他肯定已经回了榕城。
走进办公室,我抽出资料,准备写上诉状,发现资料上粘了一张黄色的易事贴,写着:“吴院长的电话是139********,席。”字条没有称呼,落款也只有一个席。
“席是谁啊?”耳旁突然冒出个声音。
我腾地一回神,发现李锐庭不知何时已俯身在我身后,也盯着纸条在看。
我忙把纸条收好,故作镇定地说:“一个朋友,拜托他为那个抢劫案子打打招呼。”
“什么人啊,挺有神通的嘛,介绍我认识认识,我手头也有个杀人的案子要上诉。”
“还不一定管用呢,我可不敢乱介绍。”我摆摆手。
“哎呀,死马当作活马医嘛!我那个案子要是救回一条命,家属答应酬谢二十万呢。”
我很烦他,站起身来把他往门外推:“我的案子还不知该怎么办呢,谁管你啊。你自己想办法吧。”
李锐庭一边退一边继续说:“只要你能帮到我的忙,二十万我和你三七开……对半开……你七我三……都归你?”
我只是一味地推他,把他推出门后,我反手想把门关上,谁知他又用手把门抵住,很严肃地问:“叶蓁,你这些天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我立马否认。
“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
“没事!没事!”我忙说,然后继续关门。
他不屈不挠地伸出脑袋,“叶蓁,如果有什么事,别忘了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李锐庭!”我叫起来:“你别恶心我啦!”
他脸上显出夸张的受伤的表情:“别人说谎话说一千遍都成了真理,为什么我的真心话说了一万遍,你还是不相信呢?”
“我相信,我相信,但你现在别烦我!”我用手将他的脑袋推出门去,这才把门关上。
回到桌前,我将那张易事贴夹在了电话本里。
日子一天一天正常地过着。
我手头的抢劫案,上诉到了省高院,我也手持材料,得到了吴院长一个小时的亲自接见,他还喊来了刑庭庭长,共同研究案情,基本达成共识。
国庆期间,我带着小新去了西藏,他很喜欢。
日子回归了正常,席江城也很久没出现了,我想:这不正和我意吗?
十月中旬,我拿到了高院的终审判决。法官部分采纳了我的辩护意见,当事人被判死缓,这就意味着他与死神擦肩而过,只要服刑中表现好,十几二十年后他将重获自由。那对父母感激涕零,跪在高院门口中磕头谢恩。我赶紧悄悄地走开了,不然也逃不了被跪拜的礼遇。
李锐庭在高院一旁的咖啡馆等我。今天他的那个案子也宣判,看他那神情,情况应该不是很好。
我们喝了一杯咖啡,闲聊了几句,便向停车场走去。
李锐庭最近从别人手里退了一台二手的宝马车,宝贝得不得了,我上车前,他还嘱咐我:“别急着上,把脚下的沙子跺一下。”
我懒得理他,直接坐进车里,车子上了机场高速,他把音响开得很大,放着慢摇乐曲,脑袋还随着音乐不停地摆动,车子也跟着在路上摆来摆去。这纯属晚上泡吧的后遗症,我完全拿他没办法。